东莞“太子辉”受审哽咽 否认和技师发生性关系
■梁耀辉 CFP
“根本没空去理你小小的桑拿部。”东莞太子酒店组织卖淫案昨日进入庭审第三天,梁耀辉(人称“太子辉”)接受讯问,称手握公司重大投资项目,有些超过百亿元,根本无暇参与酒店经营。并称绝对没有和酒店技师发生性关系。庭审谈起父亲辛苦操持酒店和自己被抓后的遭遇,他两次哽咽失控。此案将在下周一继续开庭,随着证据出示与控辩交锋,详情将进一步披露。
疑问
谁是酒店大东家?
不清楚持股多少,检方揭示谁是酒店“大东家”
太子酒店桑拿中心、人力资源部、财务部、总经办等7名关键人物,已先后讯问完毕。昨日上午,太子酒店组织卖淫案的第一被告人梁耀辉,拖着脚镣出场了,摆出了自己的说辞。
梁耀辉仍否认控罪,称很少参与太子酒店的经营管理,从未在酒店正式担任职务,顶多是以奥威斯董事长的身份签过文件。
当公诉人问其在奥威斯以及太子酒店持有多少股份时,梁耀辉均说:“不清楚”。于是,公诉人告之,目前取证情况现实,奥威斯公司持有太子酒店的51%股份,梁耀辉本人则占有49%。同时,梁耀辉本人又占有奥威斯99%的股份。
谁在主导酒店经营?
自称只参与公司重大项目管理,没空管理酒店
此前出庭的多名酒店高管,包括太子酒店总经理郑某,均称自己没有实权,听命于梁耀辉。昨日,梁耀辉否认,称酒店需要专业管理人士:“不是有钱有智慧就可以管的。”
那么,到底谁在管理酒店?高层机构总经办有哪些成员?梁耀辉沉默很久方称换过好几拨人。不过,他仍然能够说出多位挂高层职务的被告人,在负责什么工作。他说,这些人的领导是总经理郑某,而郑某是不必向他汇报酒店营运的。
庭审中,梁耀辉称奥威斯名下公司达到四五十家,他只负责决策和重大项目等。他举例,该公司在江苏、韶关等地分别投资上百亿元打造“世界三最”。此外,他花费大量精力在动漫产业,亲自为动画片导演策划、设置角色。总之,他根本没时间管理酒店。
特别关注
是否知道酒店涉黄?
据检方指控,梁耀辉在央视曝光太子酒店涉黄后,曾指挥奥威斯公司拓展部领导黄某某等人销毁相关材料,也有被告人庭审中承认了在梁耀辉安排下处理资料。
对此,梁耀辉有截然不同的说法,称一直以为酒店在做正规按摩、理疗等业务,直到央视曝光后,才知道酒店涉黄了。
“央视不会说假话。”梁耀辉称得知后感觉很痛心,对桑拿部领导等展开严厉的批评说“你们搞出这种事情,很影响公司的形象”。
听闻很多人走了,梁耀辉担心资料丢失给公司造成损失,于是吩咐手下把资料收集整理好。他否认销毁了材料:“真是销毁了,还能找出那么多材料?”
和按摩技师存在性行为?
“您是否接受过桑拿技师的性服务?”公诉人最后单刀直入。但是, 梁耀辉不假思索回应“绝对没有”。
梁耀辉说自己有腰间盘突出,颈椎病和头疼等问题,也去过太子酒店桑拿中心,但那是正规的按摩,一般都是一男的按脚,一女的同时按肩。之前的庭审中,有桑拿女技师诉称被梁耀辉“试钟”。如今两人说法明显存在冲突,孰真孰假尚待法院进行综合评判。
庭审现场
1 谈起父亲深夜查账, 几乎落泪
昨日,梁耀辉神态冷静,很多问题都会经过仔细思考才回答。
庭审间,谈到酒店股权问题,梁耀辉说酒店以前是父亲在打理,看到父亲很晚还在核对账目、货物,感觉很心疼、不落忍。因此,他同意父亲转让股权到他名下,答应帮他处理内部“腐败”问题。谈到这里,他平稳的声音首次出现颤抖,哽咽得说不下话。见此,法官宣布休庭,让他调整情绪。
2 被抓之后,曾被提审100多次
梁耀辉第二次几乎落泪,是在谈到被抓之后,遭到了“刑讯逼供”。他说自己曾两次试图撞头自杀,措辞相当激动。其辩护律师称,公安机关曾提审梁耀辉100多次,但跟记录能对得上只有29次,有些连时间也对不上。
主审法官表示会记录在案。对梁耀辉的激动表现和似乎过于延展的陈述,法官劝解他要围绕指控罪行展开论述,并安抚道:“不会去标签化你,去评判你。今天你的庭审,有这么多人来旁听,说明有你的难得之处。”
3 说法不一致,辩护律师着急互掐了
昨日,梁耀辉的陈述内容,不少与之前被告人的说法出现“打架”。其称不知涉黄业务,称总经理郑某执掌酒店经营。郑某的律师于是发问,谁审核签发了酒店代收的技师小费?梁耀辉称一定是下面的人签名他才会签名。
“那么大一笔技师费,你不审核?”律师连连追问下。梁耀辉摆手令其不要激动,然后表示没有时间去查,称比起几百万、几千万、过亿元的账目,这些技师费不过“鸡毛蒜皮”。
听此,郑某辩护律师一口气甩出相关供述,称梁耀辉明显是实际管理人。这让梁耀辉的律师也颇为不满,两人互掐了起来,法官赶紧出来平息纷争。
■花絮
1 读水浒,知“人事”
昨日,在公诉人问及总经理、人力资源部、财务部、桑拿部等领导提拔问题时,梁耀辉仍推说没有发言权,称依靠“制度管人”。
梁耀辉说,自己小时候读过《水浒传》,里头的人物蔡京、高俅、童贯等人,让他明白公司管理不能“无亲不用、无私不用、无利不用”。因此,他必须防止用人腐败。在找高校教授专家“取经”后,他找人设计出了一套晋升机制。
公司每年都有两三次晋升遴选活动。梁耀辉说他只走走形式,参与最后的面试环节。他有推翻候选人的权利,但他一般不会这么做,会充分尊重下属们的选拔结果。
“如果不是现在出这个事,这个机制可以在很多企业发扬。”梁耀辉庭审间,忍不住对自己的用人机制点赞。
2 “痛心”年轻爱将涉嫌参与涉黄业务
有大专文化的陈某某,现年29岁,在总经理郑某某离开后,担任太子酒店总经办主任。其辩护律师提问陈某某具体接受什么工作时,梁耀辉又开始谈起自己极少参与酒店会议,刹不住车。法官打断几次后,他仍然坚持要表达自己想法。
梁耀辉称陈某某是一个在学校时候就担任学生干部、非常优秀、很有能力的年轻人。他曾鼓励陈某某要做好工作,如今得知其涉嫌参与组织卖淫,年纪轻轻就被关了,“感觉很痛心也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