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陈果、张铁志讨论香港文艺如何复兴“我地”
南都讯 记者赵大伟 实习生朱人奉 发自香港 “我地”从字面上看是“我的地方”的意思,但是在广东话里,“我地”就是“我们”。7月16日,梁文道、陈果、张铁志在香港书展以“文艺如何复习我地”为题,讨论文艺作为一种生活态度、生活方式,如何复兴香港文化与“我们”的自我价值。
讲座一开始,梁文道便提到今年书展的年度作家董启章当日在明报发表的文章《必要的沉默》。董启章在这篇文章里指出,文学是介于行动与沉默之间的“语言疆域”,而这片疆域如今已经被这两端的力量挤压得塌缩为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线了。“本来这个世界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有一个灰色地带,我们可以在这里游走、活动、创造、想象。但是今时今日,特别是我们香港这个地方,很多东西之间变得越来越黑白分明,黑白之间的界线定得很清晰,所有的语言都变成了立场的宣示,疆域变成了界限本身。”梁文道说,“在这种情况下,文学在哪里?文艺在哪里?”
在梁文道看来,“文艺”本身就是一个模糊界限的东西了,令人不轻易地讲大是大非,但香港文艺还有一个更强烈的特性,它有时候完全将是非悬搁起来了。梁文道认为,这种含混到了一定的地步,别人可能会觉得香港人冷淡,香港人不愿意背负一些大的东西。不但在大的政治文化上面,香港不流行大词,在小的方面,香港人也非常自谦,“比如香港的A rtist从来都不敢自称艺术家,他们称自己为艺术工作者,和‘艺术家’那样的大词隔一隔。”
导演陈果则认为,香港需要文化复兴:“可能因为我们曾经真的辉煌过,我们的电影、流行曲等流行文化,在十几年时间消失得很快,而且一去不返的迹象令到这个题目简直是不谈都不行的样子。”
“香港当然不是一个文化沙漠,它有非常非常多的文化创作,可是香港的文艺创作环境太差了,文艺工作者很辛苦。”号外杂志主编张铁志说。他指出地方霸权严重限制了艺术家的艺术空间,导致香港很少有另类的艺术空间。“另一方面,香港没有一个很好的文化媒体,它有《字花》这些很好的独立杂志,但是还缺乏能够严肃地讨论文化议题的综合杂志。”张铁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