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之旅:重新发现文学、艺术与电影中的牛津
英格兰牛津风光(从左上图开始逆时针方向):小城中心的风景;格斯陶修道院遗址;谷物市场大街;牛津海峡上的船只
中新网5月26日电 美国《纽约时报》26日刊登了署名詹妮弗·摩西斯的文章。作者在文章里通过自己的游览介绍了英国牛津的著名历史文化景点,并试图探讨什么以及何处才是真正的牛津。文章如下:
去年10月底,当我启程与丈夫团聚时——他是一位法学教授,在牛津休年假——我以为自己很清楚会见到什么,因为对于牛津,这座英格兰中南部美不胜收的中世纪小城,我读过许多书,看过许多以它为背景的电影。伊夫琳·沃(Evelyn Waugh)在他1945年的著作《旧地重游》 (Brideshead Revisited) 中悉心刻画了贵族统治与特权的诱惑,因此我早有准备,以为会在基督教会学院见到优雅的大学生带着香槟在开阔的草地上野餐。柯林·德克斯特(Colin Dexter)的《摩斯警长》(Inspector Morse)系列提醒我会有被死尸绊倒的风险。而最近的电影《成长教育》(An Education)的最后部分则让我有所准备,以为会见到成群的学生骑车上学,或是去进行DNA分析,或是去学习小乘佛教的仪式语言。
的确,有不计其数的文学与电影作品从牛津获得了灵感,原因不言而喻:这个地方仿佛一件层次无穷的甜点,蕴含着历史、志向、抱负、格调、典雅、渴望、财富、贸易与一切诗情画意,包括许多诗才横溢的学生与真正的诗人,比如菲利普·拉金(Philip Larkin)、W. H。奥登(W. H. Auden)和约翰·贝杰曼(John Betjeman)。但是,这也是一座劳工之城,许多人的工作与高尚的语言毫无关联。
也许俯瞰整个牛津小城的最佳地点是圣玛丽大学教堂顶部。这座教堂有着14世纪的尖塔,坐落在小城正中间高街的拉德克里夫广场上,位置恰到好处。从这里向下望,四面风光一览无余:小城位于泰晤士河谷,银白如练的小河(本地人也将它称作彩虹女神“伊西斯”,特别是艄公们)、富力桥旁最早的“牛津港”遗址、铁路、花园、草地、水道,当然还有38座独立的学院。它们有着各自的四方院落、门房、高塔与壮丽的正门,这一切,共同构成了牛津大学。
是的,牛津大学到处都是,这个理由足以让牛津小城存在,因为如果没有牛津大学,就不会有城墙,没有商业街、没有维多利亚风格的华丽尖塔与山墙,当然,更不会有酒吧,不会有三五成群的骑行客在曲折的路上呼啸而来,赶着去聆听下一场学术报告。
我在牛津的悠闲旅行从伊芙利村开始,尽管它未必是启程的最佳地点。我想知道牛津在成为牛津大学的同义词之前是什么模样,而伊芙利恰恰满足了我的心愿。此地有许多典型的砖木结构英伦小屋,屋顶覆以茅草,名字往往叫五谷村舍或麦芽屋。村中还有经历数百年沧桑的石墙、田野、白鹅、蜿蜒的小径和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的排屋公寓。
走在伊芙利村任何一条小巷、任何一片草地上,你都可以想像自己正置身于中世纪的牛津,城中心堡垒森严,周围是水雾弥漫的湿地,过去,那里曾是泰晤士河与查韦尔河汇聚之处。古时候的牛津城是四通八达的贸易枢纽,直到现在,城中心还有一座卡法克斯塔(卡法克斯源于法语carrefour,意为十字路口),从泰晤士河向山上步行五分钟即可到达。
如果只想追寻后诺尔曼征服时期的遗迹,仅圣玛丽教堂就值得来伊芙利村。该教堂坐落于一片古老的墓园中央,至今仍在频繁使用,每个礼拜日上午,教堂内都座无虚席。教堂负责人名单很长,最早可追溯到1170年的奥利弗。教堂内有独创的方形石头洗礼盘,发掘于本地采石场的石头支撑着巍峨的屋顶。圣玛丽教堂就是那种地方,让你叹为观止,瞬间陷入圣洁的沉默。
你可以在教堂路上的威尔士亲王(Prince of Wales)酒吧喝杯酒,吃点炸鱼和薯片。或者如果你愿意饿着肚子等待,可以到泰晤士河对面伊芙利水闸高处的十字路口,沿着纤道向上游方向走一段,即可来到伊西斯农舍(Isis Farmhouse)餐厅。这家红火的酒家供应基本的酒吧美食——砂锅菜、土豆泥、烤肉、炖肉与家常烘焙食品,餐厅内的餐桌旁有壁炉,室外的席位则可俯瞰流水。如果你运气好,可以见到大学划艇队正在刻苦训练。视野内亦有野鸭与天鹅,屋船停泊在岸边。根据季节不同,周围的风景或是细雨蒙蒙,或是野花烂漫。
沿着泰晤士河岸逆流而上,走到更远的地方,牛津城中心的西北方向便是辽阔的港口草地。一千多年前,它已经开始用于放牧,直到今天,草地上的马和牛仍然远比人多。你可以在草地上徜徉,或者继续沿着步道向前骑行,走过小桥,路过船库,穿过一道又一道大门,如果你足够勇敢,那就沿着左边的路一直向前走,来到滨色村(Binsey),这里有一口蜜井(Treacle Well),《爱丽丝漫游仙境》(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中那只榛睡鼠曾经描述过。
再往前走,就是绿草如茵的中世纪名胜格斯陶修道院(Godstow Abbey),我在这里停下脚步浮想联翩,想像里面一定有许多本笃会修女。接下来,我终于来到摩斯警长最爱的酒吧——伍尔夫科特的Trout酒吧,坐在河边露台上热气蒸腾的大伞下吃热巧克力和素馅饼,一如既往地欣赏野鸭、白鹅以及坚持在周末出游的人们。
之后,我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河流东岸回到小城,一开始还在路上,后来就沿着长长的运河往前走。这条运河基本上与伍德斯托克路平行,将牛津的北部街区与几公顷的湿润草地分隔开来,由此我得以见到一些别样的风景——花园、小巷与陡直的运河岸边房屋。
在牛津,鞋子的唯一功能就是走路:需要穿过蜿蜒曲折的街道,踏过鹅卵石,爬上堡垒上的城垛,踩过各种地形的步道,包括运河边78英里长的纤道,这条运河过去曾是英格兰中西部各郡与伦敦之间的贸易纽带。(这段运河是总长2000英里的“运河与河流”机构的组成部分)。而今,运河成了北牛津杰里科地带的西部边界。
在过去,这片地带还位于城墙之外,如今已是牛津郡最时尚的街区之一,一天晚上,我和丈夫在新颖别致的布拉塞利·布兰科餐厅享受了一顿美餐,周围的顾客多数是大学生以及他们的父母。
19世纪,牛津大学出版社在贯穿南北的沃尔顿大街上不断扩张,就像某种非凡的灵兽展开了翅膀,杰里科街区也随之涌现出许多咖啡馆、书店和优雅的维多利亚与爱德华时代风格住宅区,还有其他风格——新乔治、后哥特,艺术与工艺品也点缀其中。但在大约224年前运河开通时,这里还是一片瘟疫与赤贫肆虐的地方,工人一般都住在“两上两下”的房屋(两层小楼,楼下两间房屋,楼上两个卧室)里,这种建筑在克拉汉姆街上仍可见到,但今天,住在里面的更可能是大学教授或出版商,而非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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