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禺性侵女童案追踪报道——他的残忍从何而来？

《番禺性侵女童案10小时告破》追踪报道——他的残忍从何而来？

统筹 许琛

文/图 羊城晚报记者 许诺 许琛

他的残忍从何而来？

昨日，本报记者奔赴广西桂平，追溯涉嫌性侵并杀害番禺女孩小盈的男子韦某木的过往，试图解开其残忍之谜。在凤镇村村民口中，昨日刚满19岁的韦某木不仅是孩子们避之不及的噩梦，更是大人们头疼不已的麻烦。梳理韦某木的过去，很难从中得出其屡屡犯错的直接原因，小山村为何出现这样的不和谐因素，谁也说不清。

虽与家人同住但离心

21日上午在凤镇村村委办公室里，村委干部韦明康翻出记载着4700多村民的名册，对记者指出韦某木一栏。出生于1997年1月21日的他，与父母和3个姐姐同住在村中的一栋房屋。韦明康说，韦某木的大哥因喝农药过世，但喝农药的原因并不清楚。记者从名册中得知，韦某木的3个姐姐最大的于1984年出生，最小的于1992年出生，与韦某木的年龄差距最小是5岁。尽管有村干部称韦某木曾在1-2岁的时候，发过大烧，影响了智力，但村民平时却没有发现其不妥之处，接触沟通过程中不会把他当成“精神病”。

据悉，韦某木在村中上小学不久后，其母亲便离开村子前往广东打工，帮人带孩子，近两年在做保姆。而韦某木的3个姐姐也相继外出嫁人。最后家中只剩下父亲韦某康一人与韦某木生活。在村委干部们的口中，韦某康是个老实巴交的种地人，其妹妹早年也已外嫁。“他（韦瑞康）和村民没有问题，大家都认识，和任何人都没有过节。”凤镇村村支书梁保平说。

记者在韦某木老家未能找到其直系亲属，了解其与家人的关系。但从村民们的口中了解到，韦某木即使对待家人，也非常很冷淡，其姐姐曾关心他的生活，但他态度很不好，根本不予理睬。“有一次韦某木和他爸一块出去挖木薯，结果韦某木提早一天就回来了，还对其他人说他爸根本不知道。”梁保平说。

家校管教无法改变他

尽管凤镇村是一条留守村，韦某木的父亲却是一直陪伴着他的成长。村里农活很多，村里不少家庭对孩子的教育难免缺失，只剩一人在家的韦某康慢慢发现孩子不受管教了。

韦某木在村中学校上学后，便成了老师们“重点关照”的学生。“他当时个子矮坐在教室前排，很调皮不听话，从来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成绩也很差。”凤镇小学前校长韦日康说，韦某木在学经常无缘无故打骂同学。令退休老师梁星光印象深刻的是，韦某木报复心很重，每当有人批评他时，韦某木就会反过来恶狠狠地说：“你给我记住，等我长大了一定回来打死你。”

令人吃惊的是，韦某木欺凌的对象不仅限于低年级学生，即便是高年级学生也会躲着他。对此，学校老师多次教育均无效告终。按村中辈分算，韦日康是韦某木的同姓伯父，与其父韦某康也算是兄弟。韦日康称，韦某木犯错后他爸先是口头教育，韦某木读书后不爱上学，他爸就经常打他，有时脱光了衣服打，韦某木在棍棒之下，也会嚎啕大哭，但第二天就故态重发。眼看学校和体罚都无法让韦某木改变，韦某康自己慢慢也放弃了孩子。

梁星光说，韦某木在凤镇小学读到3年级后，便自己辍学不读了。但他还常常回到学校，趁着放学开校门的时候，对同学施暴。作为一个老师，梁星光似乎也找不出韦某木这个学生的任何优点。

封闭山村里他是异类

在走访过程中，最令人疑惑的便是韦某木的成长环境与所作所为之间的巨大矛盾。在这个距离广州市416公里的小山村里，相对封闭，甚至连网吧都没有，如果村民要出村也要走5公里难行的山路。生长于斯的韦某木少时没离开过村里，他没有玩伴，也不爱读书，不太可能接触到外界的不良信息和资讯。

在这里，许多村民仍对18日韦某木在番禺奸杀一名女孩的事情并不知情，还以为他仍被关在某处监狱服刑。当记者告知韦某木提前出狱，再次杀人时，村民们都睁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多位村民说，2011年韦某木因捅伤小女孩小梅，被公安机关带走时，村里很多人甚至称“最好被抓走一辈子都别回来”。

村支书梁保平说，土生土长的他在村委会已经工作了很久，凤镇村是一条安静的小山村，民风淳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命案，甚至量盗窃案都没有。至今，2010年那个事故频频的冬天，还是小村的一段伤痛史。即便连续发生了多起指向韦某木的伤害儿童事件，但村里也没人提出要将其送去做精神鉴定，或者将其控制起来。村支书梁保平说，在韦某木被带离凤镇村后，村里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儿童伤害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