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性城市意味着功能相对单一的城市建筑、空间和交通，向着柔性多功能一体的方向转变。生活区、生产区、商业区、休闲区在柔性变化中相互交叉和拓展。随着数字化推动创新加速，信息、科学、技术一体化进程加剧，城市更新朝着内驱化的方向发展，城市朝着扁平、多样和灵活的方向拓展功能。
建设柔性城市的旨归
现代城市空间发展大致经历了五个阶段。一是生产空间阶段。以生产的系统性主导城市空间布局，早期工业城市是典型代表。二是生活空间阶段。城市人口聚集，生活需求增多，城市空间布局注重考量系统性需求。三是一体化空间阶段。城市功能细化、空间扩大，不同功能区相互协同，推动资源共享和功能互补。四是空间系统集成阶段。科学技术一体化，技术加速进步，推动城市空间的系统集成，呈现城市模块化发展。五是柔性空间阶段。数字化将城市系统内部拆解，实现功能重组。
柔性城市建设凸显内在价值引领。首先是人的价值。高速发展的现代城市，更多显现的是外在价值。这些建筑、设计、布局难免是技术堆砌的结果。柔性城市以满足人的内在需求为旨归，通过空间的重新组织，实现更人性化的城市设计。其次是物的价值。通过基本技术重构，物不再只有外在价值，其内在价值得以显现。对城市而言，意味着城市空间、建筑、交通既有多功能作用，又有内部的多种组合，还有相互的协调。再次是生态价值。城市生态价值体现着人与环境、技术与环境的融合，城市从生态功能区向生态感知系统转变。
柔性城市体现在城市一般技术构成、城市系统和城市标志物的改造上，其主旨是凸显物的自我感知，促进人、自然、物的相互协调。通过一般技术构成，城市可系统性变换功能。在一般技术作用下，城市标志物与整个城市进行系统性连接，更加凸显其作用。
通过柔性城市建设，城市时空得以扩展。在一般技术作用下，城市单一空间转变为弹性空间，同一时间模式转变为弹性时间模式。同时，城市功能更加灵活。通过时空的弹性化组合，城市可以提供更多样的服务功能，同一空间可以在不同时段提供不同服务，可以根据人群需要变换服务方式。服务对象和范围更加广泛。不同人群根据各自需要，相互协调地利用城市空间。此外，资源也更加节约。
以广州北京路为例，它既是商业区、旅游区，也是生活区。这些功能叠加难免使得街区功能不彰、体验下降。通过弹性时空变换，拓展街区空间和服务，让街区呈现更多样的系统功能，使不同人群在不同时段享受不同的功能体验。
柔性城市的建设路径
建设柔性城市，要加强数字化应用。以数字化推动城市技术创新，数字化促使技术创新模式由单一系统集成创新向多系统集成创新转变。通过新型数字化技术创新，找到适合推动柔性城市建设的基础性技术。从一幢建筑开始，逐步向街区展开，最终拓展到整个城市。最初的基础性技术是多样的，不同区域、不同结构有不同的基础性技术。随着技术拓展，基础性技术逐步统一，从而推动城市整体的柔性化建设。拓展数字化应用，以多主体互动来推动柔性城市模型的优化组合。促进数字化线上线下应用，促进元宇宙与城市建设的创新融合。
要促进用户创新。柔性城市建设最终体现在为市民提供更适合的服务上。用户创新在数字化时代对于推动城市整体创新具有重要意义。用户创新能够促进柔性城市建设，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提升用户的个性化体验，并以个性化需求促进创新；二是改善用户的生活性需求，并以生活性需求促进创新；三是满足用户的灵活性需求，并以灵活性需求促进创新。一方面，以数字化方式将不同需求协同起来；另一方面，以数字化方式推动协同创新。
要推动交通智能化改造。柔性城市建设需要实施交通智能化改造，拓展交通的容载能力，方便不同城区智能通联。这就需要以数字化方式把不同时段的承载量、承载人群特点、承载需求呈现出来，使交通设施适应不同交通工具出行的需求，便于人们根据自身需求畅通出行。
要加强技术设计。柔性城市的技术设计是指通过不同技术组合，完善城市的多种功能、系统功能和跨越空间的相互作用，满足生活需求和生态保护需要。一是基础性技术组合式设计。通过基础性技术组合设计，构建城市单元的多样化功能，满足市民的基础性技术需求。二是系统性设计。由城市单元构成城市系统性功能变换，同一系统可以转换不同技术作用，形成不同的系统性功能，满足不同人群需要。三是跨区域设计。区别于由近及远作用的传统城市功能模式，通过基础性技术组合和系统性功能集成，城市得以协调远近不同人群需要。
（作者系广东省社会科学院精神文明研究所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