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行走”,能看到什么?

13.08.2014  13:45
摘要:没人觉得这是一次可以当成旅游的行走,但大家还是争相讨苦吃、讨罪受。

        狂奔的小屁孩(媒体人)

        没人觉得这是一次可以当成旅游的行走,但大家还是争相讨苦吃、讨罪受。

        由陈坤发起的“行走的力量”至今已经走了四个年头。今年,行走的地方选在敦煌,高温暴晒、茫茫沙漠和戈壁。从集合、拉练到正式行走再到结束离开,前后耗时约十天,日期是7月28日—8月6日。

        对行走的力量这个项目,一直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以至于当得知今年以受邀媒体身份参与时,我足足为此兴奋了将近一个月。偶尔勾勒着在沙漠上看日出日落看星星的良辰美景。在7月28日,我到了敦煌,翌日顺利完成了拉练行走25公里的任务,但最终被主办方勒令不许进山参与正式的行走。原因是,脚踝上两个磨破的伤口有点瘆人,在高温、没水源的戈壁容易受感染。负责行走安全保障的工作人员甚至拉我出来“示众”,指着我脚上的伤口问是否有“情况类似者,一定要站出来”……就这样,没任何商量的余地,我那蠢蠢欲动期许跟大队伍走一遭的心思就被无情地扼杀了。鉴于本人反射弧比较长,最初接收到这个O  rder时相对平静,因为来之前看到了针对拓展训练栏目说的“请各位遵循主办方最后做出的判断。”而另一位因为脚伤和体力问题被刷下来的女孩则坚持不懈地向“话事者”苦苦哀求,希望能进山。大概因为正式行走的路线艰苦荒芜,且常常会像深山里没有信号,反正不知怎地这次的沙漠戈壁徒步就被说成是“进山”了。

        失落感在接下来好几天都笼罩着我。而那个同样被刷下来的女孩在哀求无果后,翌日便离开了敦煌。我觉得这挺有趣的。尽管我坚持认为自己并不娇气,但是当我在敦煌入住时,我跟同屋的小伙伴罗列着为此行带上的各种装备包括有面膜、薰香、漱口水、太阳能充电宝(保证手机或者iPad各种电子设备能有电可以听歌看片)、相机、维C冲腾片、零食……我不得不承认我们无形中早已是“城市病患者”。现代文明的发展,城市生活的便利,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娇气”。而经过首日的拉练,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次可以当成旅游的行走,但大家还是要争相讨苦吃、讨罪受。陈坤第一天就跟大家说:“男生、女生都不许在我面前娇气,我最讨厌。按理说,演员是最娇气的。在这里我们都收起来。”这种反差挺有意思。

        “其实我们在城市里自己把自己惯坏了,有时候找找苦吃挺开心,得到一颗糖都开心。”这是陈坤在徒步拉练了25公里之后的原话。我深表赞同,尤其是跟他走过同样的路程之后。很多人多少会好奇甚至质疑一个问题,到底行走的力量能有多大的威力?没有真正进山,我的发言未必有说服力,但是我觉得拉练第一天的行走状态已经解答了我自己的疑问。拉练当天是敦煌少见的高温天气,高达43℃,地表温度最热时可达六七十摄氏度,煎熟一个荷包蛋都可以。基本按行走时的规矩走,参与的人背上所需行囊,会定时收到物资队伍派发的水和食物,还有要“禁语(不能说话不能听耳机音乐)”。在暴晒下负重行走,起风扬沙的茫茫沙漠戈壁并不会让人有想说话的欲望,因为步速不一致,行走的队伍前后两头拉得老长老长,最长时长达一两公里。人宛如沧海一粟。我的脑海里并没有思考人生或生活困惑之类的高深问题,更多时候是脑袋放空,抱着要走到终点的目的,偶尔审视自己当下的身体状态,或跟自己对话,想着各种坚持的理由,譬如一天走几十公里你自己都会佩服自己的、无人区里你不走不行啊、走完才能“进山”啊……从早上九点徒步一直到下午六点多,大家陆续抵达终点。在终点那刻,每个人领了一瓶市面上卖3.5元的蜂蜜雪梨茶,有人一饮而尽。我旁边的摄像大哥说:“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那些习以为常的美食或舒适,忽然变得跟平时不太一样。

        没有顺利进山,我后来给自己在敦煌安排了两天一个人的行走。路遇不同的人,当听到“行走的力量”,都一脸兴奋,好几位都知道陈坤和队伍就在敦煌行走中,有的甚至连住的客栈都知道。对于有份参与此次的行者来说,还有一份很不同的感受是:你很少很少有机会能跟一个明星那么亲近。他跟你一起席地而坐谈天说地,他跟你住在一样的青年旅社里,你们也许还住在同一层楼,走出楼道分分钟能撞见穿着短裤球鞋的他,跑到楼下打个水还可以看见他在跟小伙伴喝着啤酒聊着天,听到他说儿子怎么窝心已经会发“老爸我想你……注意身体”之类的窝心短信。我想对于陈坤而言,这段时间也是他难得如此自在,可以不那么“明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