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业余无线电在东莞拥有200多号粉丝

10.10.2014  12:55

  现代东莞“火腿” 卢嘉业在家中做通联对话。

  陈家伟在呼叫“火腿”。

  东莞资深“火腿”陈家伟从世界各地收到的卡片。

  周海婴。

  王光美。

  莞体外传之无线电

  在奥运赛场之外,有一项低调冷艳的竞技运动,拥有很多贵族粉丝,那就是业余无线电。这项运动有个新潮名字“ham”,中文翻译为“火腿”。到目前为止,全世界200万“火腿”中,10万来自中国,而在东莞,也有200多号业余“火腿”。他们潜藏在各个镇街角落,像《潜伏》中的余则成一样,白天上班工作,一到晚上就蜗在家中端坐在电台前,对着信号按钮,拧来拧去,火腿们乐于以这样的方式与五大洲的“同僚”们联系交流;借助一架架天线,整个世界在电波的收发信息中,变成真正的地球村。

  技能 要做“火腿”先学外语

  “Bostonyoungkeesevenkillog o lf c a llin g C Q .Th is isD ongguan.T hankyou···”“电台B Y 7K G正在呼叫,这里是广东东莞,谢谢!”每个周六下午,东莞市科学馆9楼一间小办公室,总是会发出这样的呼号声音。说话的通常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陈焯伟,尽管从科学馆馆长位置退休多年,这位资深的无线电台发烧友,坚持每星期到科学馆9楼无线电协会办公室,在“嘶嘶”的电台搜索信号声响中,一边和友人泡茶聊天,一边等待世界各地“火腿”们的呼叫。

  “无线电能让人年轻,我以前不会英语,但为了玩这个,能跟老外对谈,就得自学。”B Y 7K G是东莞无线电协会的集体无线电台号,由于世界各地口音差异,电台收音效果不稳定,国际无线电协会对26个英文字母和数字进行了特殊的解疑,呼叫时,总是要用一长串英文字母进行叙述。为了玩好无线电,陈焯伟不仅能说英语,简单的日语、韩语也能说上几句。

  陈焯伟常年呆的这间小办公室,摆放着两台略显老旧的电台收发器,桌子前后堆着各种耳麦、对讲机。如果不是房间略显混乱,这里与电视中谍战剧里的无线电机房并无二异。墙壁另一角,在大幅世界地图旁边,张贴着上百张世界各地“火腿”们寄来的Q SL卡,这是一种类似明星片的纸张,印着不同国家的风情和火腿们的电台号,有些日本寄来的Q SL上还写着蹩脚的中文祝福语。

   前世 从偷听美国之音开始

  1864年,自从英国科学家麦克斯韦发现无线电磁波存在之后,无线电在世界流行。且不说20世纪初,无线电子在战争军事中的运用,它还拥有一大批民间业余粉丝。尤其在二战之后,业余无线电在全球掀起了高潮,不过受限于当时特殊的政治环境,民间无线电在中国却成了一大禁忌。尤其是在“文革”期间,收听资本主义电台被视为违法行为,普通群众家里甚至不敢摆收音机。

  “我邻居家一个大哥哥有个收音机,他经常带着我们小孩子偷听美国之音或者台湾的广播。其实也不是反革命,当时娱乐生活太少,大家就图个新鲜。”陈焯伟是土生土长的东莞人,他坦言,因为东莞毗邻港澳,“文革”时期的政治氛围相对内地要轻松一点,因此儿时经常冒着政治风险,和一帮大男孩收听资本主义电台。也就在这期间,少年陈焯伟培养了对无线电的爱好。

  20世纪90年代,国内放开了对民间无线电的限制,陈焯伟成为东莞第一批玩私人电台的“火腿”,1997年,他拥有人生第一个无线电收发机,4000多元,花了他当时小半年的积蓄。在陈焯伟十几年的无线电生涯中,用过的收发机有4台。“我经济条件一般,通常都买二手货。我们协会有些‘土豪’玩家,家里摆着十几台机器,贵的要十几万。

  拿到无线电收发机的第一个晚上,陈焯伟说自己兴奋得跟个孩子一样,招呼全家大小帮他组装天线,满村子寻找信号。90年代无线电兴起的那几年,东莞的“火腿”数量并不多,包括陈焯伟在内也就十几人。不过此时,无线电玩家的组织性比较高,1997年前后,大伙抱团成立无线电协会,周末聚在一起切磋经验。“火腿”圈子的活动,就像谍战剧一样神秘有趣,他们在无线电波上经常通联聊天,但在大街上彼此擦肩而过互不认识。有时候“腿友”们聚会,大家都以各自的电台呼号相称,对方的名字和职业一概不知。

   今生 电波交友 世界各地都有

  “火腿”们的职业非常多元化:公务员、老师、驾校教练、企业主,作家、医生等,还有像陈焯伟一样的退休老人。十几年来,东莞的“火腿”圈子不断扩大,目前无线电协会已经有将近300名注册会员。

  虽然国内对无线电放开使用权,但不是人人随意就能成为“火腿”。业余个人电台需要每个地方的管理局进行授权,“火腿”们只有通过国家无线电资格考试,才能拿到分配的频段和呼号。有些“火腿”喜欢就近通联,也有资深“火腿”专注通联几千万公里之外的老外,虽然电波通联是随机的,但是全世界大概的方位都可以根据天线和信号调频台把握。

  “无线电的最大魅力,在于它的不确定性。距离没有定向,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跟哪一个国家的人聊上。”陈焯伟在家里习惯把电台拧到短波频率,喜欢和南亚新加坡、马来人通联聊天。因为新加坡、马来西亚玩无线电的人多,而且那里大多是华人,聊起天来也方便。

  别看在无线电上的通联很随机,但在电波中应声而过的“火腿”们也能成为很铁杆的好友。陈焯伟第一次通联上的是一个新加坡华人,对方比他年长,两人在电波里用汉语聊天。“第一次联系上,就很谈得来,后来聊多了成了朋友,我去新加坡旅游,都是他来接待。”在陈焯伟看来,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火腿”通过电波联系,是一种缘分,这也是他深爱无线电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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