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中学校友策划校友艺术作品展 庆祝建校113年
无远弗届—东莞中学历届校友艺术作品参展作品:卢柏森《虎门渔港》。
一所中学和她的师生,能够在百年来风起云涌的史卷中,笳吹弦诵、不绝于耳,绛帐风流、络绎于途,所凭借的,除了志向,别无他物。确实,百十年来,要查觅东莞中学师生没有贡献的领域,还真是艰难的事。去年12月,张桂光教授借参加纪念容庚教授诞辰120周年学术研讨会暨中国古文字研究会第20届年会之际,为容老的母校写下力透纸背的四个大字“文经武纬”,浓缩了东莞中学百十年历史的所有梦想与荣光、所有艰辛与奋振。113年,113圈的年轮本身,就是永存的碑碣,或倚壁望松、回风舞雪,或风旗翻影、剑转龙文,不一而足。
东莞中学自1902年创建迄今,已经113年了,从来都不乏意气昂藏的师生。正如七十年前的校歌所颂:旗峰苍苍,莞水汤汤,山川磅礴士气扬,为文章薮,为忠义乡,奇杰蔚起称南强。
在 东莞中学建校113年 之际,东莞中学校友会策划了“东莞中学校友艺术作品展”,在113年的长河中挑选了五十多位校友一百余件作品参展,他们当中,有集小学专家、篆刻家、书法家、画家于一身的邓尔雅先生,有抗日名将蒋光鼐先生,有著名学者容庚、容肇祖昆仲,著名美术家、工艺美术教育家邓白先生,著名电影美术家卢景光先生,著名油画家卢柏森先生,著名雕塑家李汉仪先生,著名建筑大师何镜堂先生,无一不是领一代风骚的人物。他们不仅仅是东莞中学的骄傲,更是东莞、广东的骄傲,是他们所处那个年代的骄傲。
我们策划的这个展览,参展作品的创作年代前后跨度近百年,其中的师承隐若断续,而且跨种类、跨学科,不容易梳理出具体的学术观点。但是,我们认为,正因为这样的一个宽广角度,反而能够让我们从容地思考学术界较少触及的广义艺术文化现象问题。
谢赫的《古画品录》提出绘画“六法”之说,对后世影响很大,为历代画家、鉴赏家们所遵循。但其要义,无出总纲之右:“图绘者,莫不明劝戒、著升沉,千载寂寥,披图可鉴。”
把一百年来与东莞中学校友相关联的艺术创作作为现象置放于现代史的背景之中,我们在能看到岭南文化传统熏陶下薪火相传的同时,也看到这一时期世界性文化艺术思潮的星移斗转:从古典向现代性、再向后现代(或当代)演变的完整过程。探究其广义的文化意义,首先要关注的,就是这一百年当中数十位创作者的整体性,这个整体相对于某一个个体、或一件作品来说,应该具有逻辑上更优先的重要性。正如霍克斯所说:“在任何情境里、一种因素的本质就其本身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它的意义事实上由它和既定情境中的其他因素之间的关系所决定。”其次,由于展览作品有着天然的时序性特点,我们还有机会就共时性与历时性问题作出判断和思考。尽管从艺术技法和手段上,我们看到一种急速运行和变化,但正如穆卡洛夫斯基所认为的:“一部艺术品就是一个审美结构,也是一个符号,它沟通了艺术家与观众间的交流。艺术符号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不仅仅表示一个特定意义,而且要把感知者的注意力吸引在作品意义产生的整个过程。”这批作品当中,我们希望能让观者很容易地发现,审美意识能够在撇开一切内容意义的前提下,将作品所具有形式上的审美价值聚集在其自身之内,这种价值应该具备着超出历史时代、文化变迁的限制,成为我们共同接受的审美观照对象。与此同时,随着时间轴的延伸,艺术创作又往往以相当随机的、不可预测的方式相互影响、相互借用、相互评注,而且经常有意无意消减甚至消解着对方的表面意义,这一点,在展出作品中的传统山水画和书法篆刻作品痕迹明显,岭南画派和新岭南画派一脉相承的风格依稀可见,而在油画等画种中则表现为形式和手法、内容的突变。
一个世纪,足以湮灭很多观念和方法,也有足够空间让万物生长。从纵向、横向的角度细细研读这批作品之后,我们再尝试回答出现在莞中校友的广义艺术文化现象问题,那就是有一种内在的萌动,与时代精神同步的萌动,自内而外地实现着转变。区别于个体创作的动机,这种萌动具有探索、开拓的胆气。比较典型的,是邓白先生7岁时师从居廉再传弟子学画,22岁考入广州市立美术学校改学西画,再受陈之佛先生影响,改学了工艺图案,以致成为一生的事业。其后又结识了徐悲鸿、潘玉良、吕凤子、汪采白等,30多岁重新转向国画,专攻工笔花鸟,博采众长,成为一代大师。
每一个走进莞中的人,心中都有志向、都有梦想。这个展览定名为“无远弗届”,语出《书·大禹谟》:“惟德动天,无远弗届”,可理解为唯有德行能感动上天,其感召力没有不可到达的遥远之处。我们取其“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能限也”之意,向113年来坚毅的东莞中学校友致意。文化是无形的,但并非不可见,更有着无远弗届的力量,是这个时代最弥足珍贵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