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人参榕种了近四十年 随黄叔从老家迁移到东莞
人参榕 栽种年数:近四十年
东莞时间网讯 (记者 黄佳欢)春节,黄叔照例要太太把家里那棵人参榕装饰一下,于是当见到这棵比记者还年长许多的人参榕时,它的身上挂了不少小灯笼,年味甚重。除此,普通的花盆,花盆里甚至还有黄婶正在培育的“菜苗”,这位人参榕“前辈”显得相当质朴。
黄叔种这种人参榕,已经种了近四十年,“它比我家大女儿,还大上许多。它之前一直在老家揭阳,几年前我把它带到了东莞,现在,它也算是跟我一样,落户东莞了。”黄叔一边修着人参榕的叶子,一边笑着说,“年前我们搬了新房子,它第一时间也来了新房子,一开始把它放在一个木架子上,后来觉得,还是阳台适合它,开阔,有阳光,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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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叔是潮汕人,在他的家乡,榕树是一种极为普遍的植物,“我们揭阳的市区,叫榕城,榕树是我家乡的市树。”潮汕人爱榕,确实甚为出名——“前榕后竹”是潮汕一句相当出名的俗话,大意即是榕树要种在屋子前面,竹子要种在屋子后面,大榕树夏天可以用来乘凉,竹子在屋后,则可以挡住寒风以防寒。
当然,这里还有一种吉祥谐音的讲究,潮汕要把榕树物为“神树”,前榕后竹即是前成后得的意思(注:潮汕话神和成同音,竹和得同音)。所以在许多潮汕的村子,皆得看到村前种着古老的榕树,老人在树下乘凉下棋,孩子在树下玩耍嬉戏,浓浓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大榕树自然只能种在门外,但潮汕人太爱榕树了,于是小巧而古朴的人参榕,几乎成了潮汕人的“家树”,“在我住的那条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栽种人参榕。不过我们叫它‘大头神(榕)’,就是大头榕树的意思。”黄叔说,而“大头榕”这个名字,倒是很贴切地形容出了人参榕的特色——根部硕大。
由于种了实在太久,黄叔竟也忘记,他到底是从哪一年开始栽种这棵人参榕的了,“大概是我二十岁左右的时候,还没结婚,某天在老屋的墙角发现了这棵人参榕,便把它拔起来种到盆子里,没想到之后,它就这么陪了我大半辈子。”
黄叔说,那会在揭阳老家,因为种人参榕的人太多了,于是经常能在墙角或者路边的缝隙,看到人参榕就这么长了出来。“那时候哪有现在这么多花木店,能随便买到植物花草,即使是有花木店,一般人也舍不得掏钱买,家里的花基本上都是亲戚朋友间互相送些苗子种,像人参榕这种,墙角或是路边长出一个,很快便会被人拔回家里种。”黄叔说。
这棵人参榕,见证了黄叔此后的生活--它先是陪着未婚的黄叔,一起干着木匠的活,后来又见证了黄叔娶妻生子,再后来,它和黄叔分离--黄叔外出打工,人参榕在老家默默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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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女儿六岁、我儿子两岁的时候,我和太太就到香港去打工,经常一去就是整整一年才回家。我把这棵人参榕埋种在了屋后的花园里。其实我后来陆陆续续又栽种了几十棵人参榕,但或许因为它是年纪最大的,所以我一回来,瞄到那棵长得最茂密的,准是它。”黄叔说,人参榕的根部若是埋在土里,比这样祼露在外头,会长得快很多。所以只要是他外出,就会把人参榕种到花园里,用土把它们的根部埋起来。
“有一年,我年头去的香港,年底才回家,那一年,我大女儿足足高了13厘米,一下子就从一个小孩子,长成了一个小姑娘。而我这棵人参榕的根,也足足大了一圈,好像突然之间,它也成了一个‘大人’了。”黄叔说这话的时候,继续摆弄着人参榕,就好像它也是黄叔的一个“孩子”。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外打工的黄叔,和家人“聚少离多”,跟这棵人参榕也一样。“我一回家就特别喜欢捣弄它,给它买很好的花盆,找人给它修剪,做盆景,弄些小桥小亭什么的在它周围。后来我女儿说,觉得它很漂亮,很舒服,装饰那些东西反而让它显得俗气。我想想也是,它无论怎么看都已经足够漂亮,后来就干脆不折腾它了。”黄叔说。
黄叔十几年前来了东莞创业,他说不想再一家人分开生活了,于是孩子便随他一起来了东莞生活,过了几年后,这棵人参榕,也从揭阳老家来到了东莞,“那时候是坐大巴,太太背行李,我就这么抱着它上了车,这么抱着它来了东莞。”
“现在,大家已经习惯从花店买些花花草草回家摆,摆上一段时间,不漂亮了,就换一批。我们也会买些回来摆,但感觉无论自己去到哪,都会带的,就只有它了。我女儿说,以前我和太太外出打工的时候,她会经常跟这棵人参榕讲心事,我现在望着它,倒觉得我们的心事其实不用讲,它都懂--相处太久了,它已经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