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勒痕,是战“疫”最美的妆
“三八”妇女节到来之际,有什么比站在抗疫第一线的她们,更能说明女性的力量?
她们是医生、是科学家、是护士、是志愿者、是基层工作者……是战“疫”中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她们展现出的非凡勇气、职业精神和人性之光,让人感慨不已,钦佩不已。
铿锵玫瑰,在战“疫”一线绽放,让我们向她们致敬。
愈是艰难,愈显担当。在广州战“疫”一线的医务工作者中,特别是护士队伍中,女性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危急关头,她们无惧生死、逆向而行,以过硬的专业素养救治患者,以亲人般的柔情抚慰人心,撑起了救治一线的“大半边天”。
“仿佛在与母亲并肩作战”
作为重大传染病定点收治医院,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见证了一对母女相隔17年的战“疫”故事。17年前,蒋慧荣的母亲是眼科医生,只要传染科会诊需要,她都会几乎“零距离”地给非典病人做眼底检查,从未迟疑;17年后,蒋慧荣主动请缨加入“战‘疫’突击队”,驻守东风院区的发热门诊,筛查发热病人。“最多的一天,我们24小时共接诊85名发热病人。”
“我终于深刻体会到了母亲当年在非典疫情下的心理压力。”蒋慧荣说,这些天,她仿佛和母亲在并肩作战。
“我没结婚我先来!”1月21日,白云区中医医院内一科护士江淑君做了一个重要决定:报名支援发热门诊。“抗击疫情比什么都重要。身边有好几个女同事刚生完孩子,我既没结婚也没小孩,没有顾虑。我已经申请工作到疫情结束。一个月、两个月我都能坚持!”江淑君说。
“在实验室常处于缺氧边缘”
73岁的李兰娟院士、54岁的“女少将”陈薇……在这次战“疫”一线,巾帼智慧更是熠熠生辉。
在武汉雷神山医院,有一支30人的检验团队。虽然检验科不面对病人,但是接触到的每一份标本都具有100%的传染性。科室成员中,女性占据了大部分。其中有一人是广州驰援武汉的金域医学集团实验室技术总监张玲。
张玲告诉记者,实验室的搭建是一项紧迫且庞大的任务。在里边工作,人经常处于缺氧边缘,很容易累很辛苦,但她还是主动承担风险最大的前处理工作。“我是军人的后代。”张玲淡淡地说。
“疾控工作非常有意义”
在这次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战斗中,在广州市疾控中心工作的刘方华被分配到了疫情监测组,每天夜里24时和次日中午12时,她与同事们需要把来自多个部门的新冠肺炎患者密切接触者的信息收集、核对和整理好,形成精确报表。
刘方华的父母是“老疾控人”,都参与了17年前抗击“非典”的战斗。“‘非典’那年我11岁,是他们让我觉得,疾控工作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现在,曾被守护的她和父母成了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战友”。
这些天,穿梭在城乡社区的基层干部,有不少女性的身影。她们挨家挨户上门排查,把好人民健康的第一道关口。
从春节前夕开始,黄埔街黄埔花园社区党委书记张素华的身影就一直穿梭在社区楼宇间。得知疫情来袭,她退了年三十回湖南老家的车票,坚守在社区。
逾两万女志愿者全力战“疫”
记者从团市委了解到,疫情发生以来,广州有41832名志愿者参与疫情防控,其中,女性志愿者23008人,占比55%。
“把孙子送回外婆家,我就有时间到防疫一线了。”64岁的林钻仪是越秀区一名党员志愿者。从1月28日至今,林钻仪忙碌奔走于各个火车站、公交站,宣传疫情防控、救助流浪人员,甚至有时候一天就站了8小时。
非常时期,林钻仪每天上岗前第一件事情就是关注每一个上岗的志愿者的健康情况,检查有没发热、咳嗽症状,提醒志愿者服务结束要洗手及更换口罩。她和志愿者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只要能走能动一天,我就要尽我作为党员的一份力量。”
统筹/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余靖、张毓、王晨阳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方晴、黎慧莹
科技战疫”
73岁战“疫”英雄李兰娟:
抗疫不成功 我们绝不收兵
自从2月1日率医疗队抵汉,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李兰娟已经在武汉抗疫一线征战了一月有余。已经73岁高龄的她,每天要工作十多个小时。“抗疫不成功,我们绝不收兵。”
“新冠肺炎到现在没有特效药,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无计可施。”李兰娟说,她的做法就是在抗疫实践中进行摸索。比如说,2月19日,国家卫健委发布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六版)》,其中李兰娟院士推荐的阿比朵尔作为抗病毒药物名列其中。在方案公布之前,李兰娟就已经将这一药物在浙江用于患者临床,发现效果不错。
李兰娟的行程每天都安排得满满的。李兰娟每次进入隔离病房前要做好严格防护措施,整个上午她都不喝水,通常情况下,她连中午饭都来不及吃,要忙到晚上很晚,才能有空吃晚饭。李兰娟说,只有把所有的感染病人都找出来了,那才能说疫情的拐点到了,现在还没到可以“鸣金收兵”的时候。
(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肖欢欢,图片来自浙大一院)
“上报疫情第一人”张继先:
从一开始就多了几分警觉
日前,国家卫健委等三部门表彰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先进集体和个人,上报新冠肺炎疫情第一人、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呼吸与重症医学科主任张继先在表彰名单之列。“三八”节前夕,她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新冠肺炎发生之初,有声音说“不会人传人”,她当时就表示怀疑。“从一开始我就多了几分警觉,现在看来,这种警觉是对的。”
作为一线医务人员,张继先在临床和科研中“不唯书、不唯上”。早期对新冠肺炎的诊断标准比较严格,规定患者必须有华南海鲜市场接触史,张继先当时就呼吁,必须对那些无华南海鲜市场接触史、有发热症状的人也列入筛查范围。直到1月16国家卫健委下发《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 ,相关诊断标准才降低。
张继先也是最早呼吁对所有患者实行“应收尽收”的一线医务人员。“哪怕是轻症患者,他们在各大医院乱窜,也会成为流动传染源。”张继先说,搞科研,一定要实事求是。
(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肖欢欢,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医药生物公司“女掌门”、女博士黄静峰:
研发试剂 10分钟筛查早期感染者
春节后,广东盛泽康华生物医药有限公司“女掌门”黄静峰一直带着技术团队在忙碌。通过和省疾控中心合作,他们已初步完成了新冠病毒抗原检测试剂的开发。目前该试剂正在展开临床验证、注册检验等注册申报流程。为应对全球日益严重的疫情,他们也正准备向美国FDA和欧盟CE注册申报。
黄静峰介绍,新冠病毒感染人体后,会利用宿主的细胞制造大量的病毒蛋白,这些蛋白也会从感染的细胞中释放出来。因此,针对病毒抗原检测试剂便可用于带毒者的早期筛查和疑似患者的鉴别诊断。黄静峰说,他们研发的新冠病毒抗原检测试剂可检测鼻拭子、咽拭子、结膜拭子等采集的样本或者泪液、痰液或血液样本,从采集到出结果10分钟完成。试剂卡结果可凭肉眼判断,这意味着以后可在工厂和学校进行现场快捷检测。
如今,在盛泽康华的生产车间,一包包的试剂盒正在封装。目前他们正在努力推进临床试验工作,争取产品早日上市。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龙锟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杨耀烨)
广州呼吸健康研究院教授唐潇潇:
争分夺秒找出病毒“情报” 提供给前线
疫情暴发以来,广州医科大学呼吸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广州呼吸健康研究院教授唐潇潇接下了两个任务:作为广州呼吸健康研究院基础研究攻关组主要成员之一,带领其课题组开展科研攻关;作为钟南山院士团队专家,受钟院士委托,与国内外前来推荐药物与救治方案的一些机构沟通,对药物是否安全、是否有潜力用于对新冠肺炎患者的救治作出初期判断。
多年来,唐潇潇一直致力于研究呼吸疾病发病机制与治疗策略、呼吸道宿主防御机制。出于科学家的严谨,她在采访中并未透露科研攻关的具体内容和进度。但对科学家在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中的使命,她有一个很形象的说明:医护人员奋战在救治第一线直接杀敌救人,科学家则是奋斗在后方“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争分夺秒找出“敌人(病毒)”的特性、传染规律及致病机制等“情报”,并将这些“杀敌策略”提供给临床一线人员,为前方的救治提供重要的理论依据和支持。
唐潇潇说,钟南山院士给了她很大的激励。“他已八十多岁,都可以对事业保有如此激情,每周有门诊、视频大查房,经常出差,我们年轻人没有理由不去努力。”
(文、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方晴)
参与遗体解剖的女法医刘茜:
女性体力可能没优势 韧性却很强
3月4日,第七版新冠肺炎诊疗方案发布。在这份最新公布的方案中,有一新增章节得到了广泛关注:病理改变——这一章节均是根据目前已进行的几例尸检和穿刺组织病例观察结果总结而来。
从2月16日起到2月25日,针对新冠肺炎死亡病例的病理解剖共完成了11例,刘茜所在的刘良团队负责其中9例。刘茜是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法医病理学副教授,也是参与此次解剖的唯一一名女教授。
遗体解剖的风险极高,刘良教授曾这样形容:“(解剖环境)相当于到辐射浓度最高的地方去”,“穿上隔离防护服之后,不到10分钟,满头大汗,在做平时科研轻松可以干的活时,(也会)汗如雨下,呼吸困难,眼镜护目镜朦胧一片,像高原反应一样……”
作为女性,刘茜也感到有些吃力:“这个工作量确实很大,我们平常也很少连着做这么多台,加上新冠肺炎解剖需要穿防护服,体力消耗很大。尽管女性在体力上可能没有优势,但是女性的韧性很强。”(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程依伦,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女性科研工作者顶起赵金存教授团队“大半边天”
她们在实验室战“疫” 屡出重磅成果
在多个省市支援武汉战“疫”的医疗队员中,女性人数都占了大半;鲜有人知,在广州医科大学呼吸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赵金存教授团队中,女性科研工作者也“顶起了大半边天”——25位团队成员,女性就有18人。3月6日,广州医科大学对外宣布,赵金存教授团队联合其他3家单位成功建立国际首个非转基因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小鼠动物模型。在短短1个多月里,这是该团队取得的第4项重磅研究成果。
肇静娴教授(中)、朱爱如博士(左)、孙静博士(右)
团队的另一名负责人肇静娴教授说,实验室长期研究人类冠状病毒,尤其关注新发突发性传染病,1月初,实验室获悉武汉出现不明原因肺炎后,他们马上未雨绸缪,系统布置工作。
远在辽宁鞍山的团队成员孙静订到了最早于大年初三返回广州的机票。次日一早,孙静便和团队另一位成员朱爱如奔赴位于广州市黄埔区的P3实验室。
将病毒接种好后,从1月29日开始,孙静便每天细心观察。“如果病毒进入细胞里面扩增了,细胞肯定会产生病变,表现出来就是细胞会胀大变圆。”孙静解释说。为了增加分离病毒的效果,他们还分多次应用不同的临床样本接种细胞,以期早日分离出病毒。接种的每一个样本都像照顾婴儿一样,每日悉心观察、检测、传代。
大约2月3日,孙静发现,一份绿猴肾细胞(VeroE6)接种样本后,出现局部胀大变圆。过了一天,细胞病变越来越多。孙静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她知道病毒分离成功了!最后,经基因序列测定结果证实,病毒分离成功了。分离出来的病毒进行大量培养扩增后,可为新型冠状病毒变异、抗病毒药物筛选、致病机理研究以及疫苗研制等提供重要的“种子”资源。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林霞虹 通讯员陈苹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庄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