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学者重庆溯忆石刻情缘 两代人的传承守护
中新社重庆11月25日电 题:台湾学者重庆溯忆石刻情缘 两代人的传承守护
中新社记者 韩璐
“大足石刻有我们两代人的牵挂和心血。杨老师发现了它的美,我从老师手上继承了它的研究。”参加大足石刻首次科学考察70周年纪念会的陈清香已迈入古稀之年。作为1945年大足石刻考察团召集人杨家骆的嫡传弟子,台湾中国文化大学史学系教授陈清香跨越地域,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大陆存在千年的石刻古迹。
大足石刻是重庆大足区境内摩崖造像的总称。其始建于初唐,盛极于两宋,被称作“中国石窟艺术史上最后一座丰碑”。1999年,大足石刻成为继敦煌后中国第二个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石窟艺术景观。
“现在大足石刻每个编号和当年我写研究生论文时如出一辙。这么多年,他们还在沿用杨老师当年考察时记录的编号。”说起大足石刻,陈清香语气里带着“如数家珍”的味道。
1945年暮春,时任中国学典馆馆长的杨家骆,带着齐鲁大学国学研究所所长顾颉刚、故宫博物院院长马衡等15位学者组成科考团,对地处西南偏僻之地的大足石刻进行了首次科学考察。始凿于唐永徽元年(公元650年)的大足石刻由此为世人所知。
“当年,考察团对石刻进行了测量、拍摄、文字记录。组织编辑专论文章时,学者们称大足石刻在中国雕刻历史上价值‘堪与云岗、龙门鼎足而立’,认为该次考察成就‘实与敦煌相伯仲’。”研究大足石刻40余年,陈清香非常认同师父杨家骆当年的评价。
“到台湾后,除了编撰《中华大辞典》,杨老师还在整理大足石刻的资料。他在印尼、日本等地参加学术会议时,都以大足石刻为例,向大家介绍中国的石刻。那个时候,世界对中国石刻还不太了解。”陈清香说。
自上世纪60年代起,陈清香继承了杨家骆对大足石刻的研究。
“由于当时条件限制,我只能通过杨老师带回的照片和文字记录研究大足石刻。为了确保准确,除了查阅大量佛教典籍,我写的每个部分杨老师都要亲自审阅。”1976年,陈清香在杨家骆的指导下完成10余万字的硕士学位论文《大足唐宋石刻之研究》,“后来我将论文出版,这也成为两岸第一本关于大足石刻的研究书籍。”
陈清香研究大足石刻多年却无缘一见的遗憾在1991年得到弥补。当时,已是大学教授的陈清香带着学生第一次来到大足。“我研究了大足石刻那么久,但看到石刻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还是觉得很震撼。”陈清香当即决定延长在大足的考察时间,一圆多年的“大足梦”。
“我一看到大足石刻就特别激动,拿着相机就开始拍照。”陈清香在拍摄中受到安保人员的阻拦。按照规定,大足石刻内不能使用照相机。
“当时我特别委屈,就跟工作人员解释。我说我从台湾过来,是杨家骆的徒弟,研究大足石刻很多年了。”陈清香说,工作人员听到“杨家骆”3个字后,显得非常高兴。“他们都知道杨老师,所以对我也特别照顾。”陈清香成功留下了大足石刻的照片,并与当地大足石刻的研究者们建立起友谊。
“杨老师晚年希望重回大足,再看一次大足石刻。可惜因为身体原因未能如愿。现在我时常往返于台湾和大陆,就是希望将两岸的研究联系起来,让更多人了解认识到大足石刻的美。”陈清香希望通过学界不断的交流,让被杨家骆记挂了一辈子的大足石刻得到更好的保护与研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