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使牛趣事
在蔬菜园学耕作
□茉莉花
在五七干校下乡的第二年，我被调到校部种菜。当时，校部蔬菜园只有一位老农和三名女知青。面对繁重的工作任务，从一开始，我们就跟着老农认真学习种植各种蔬菜。
我们的蔬菜园每块菜地面积大小不一，地势高低不同，每当要松土晒地时，只能用锄头挖掘，拖拉机在这样的菜地里根本派不上用场，所以碰上大块的菜地我们就只能“望地兴叹”了。
有一天，我们正望着那一大片需要松土翻晒的菜地一筹莫展，老农突然拍手说道：校部有耕牛，可以申请把耕牛牵到蔬菜园来翻土，好歹也算“半机械化”吧。于是，大家立即分头行动。不一会，一头壮实的黄牛被牵来了，耙犁也被扛来了，老农把耙犁套在老黄牛身上，抖起牛绳，大声吆喝。但任凭老农怎么奋力吆喝，这头犟牛就是纹丝不动，急得老农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眼看这“半机械化”的愿望就要落空，我们几个女孩子也只能亲自上阵，试试与黄牛“沟通沟通”了。
为了顺利地接近黄牛，我们尝试着从菜地旁边拔来一大把新鲜的嫩草，一边递给老黄牛吃，一边壮着胆子轻轻地拍拍牛背，摸摸牛头。我们当中有个活泼的女孩子还像老朋友一样对着黄牛亲切地说：“牛牛乖，听话啊，等帮我们犁完了地，我们再拔好多嫩草奖励你！”说来也怪，这黄牛似乎听懂了女孩的话，了解了我们对它的友好，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只见它抬起头长长地“哞——”了一声，蹄子不耐烦地轻轻踏动，好像在催促着我们，要开始干活了。我们赶紧学着老农摆的姿势，右手扶犁，左手把牵牛绳一抖，喊了一声“驾”——奇迹发生了，这黄牛开始迈步了！我们始料未及，竟被耕牛拖着深一犁浅一犁地跑，经过几个来回的折腾，终于掌握了要领。一犁过去，犁刀拱上来卷土朝天，就是一行，犁过三五行就是一畦，一畦接一畦连成一片，非常壮观。这时，一些胆大的小鸟，跟在后面，纷纷啄食着随泥土翻出来的虫子和菜籽，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打那以后，蔬菜班凡有使牛犁地的任务，都落在我们几个女孩子身上。在使牛的日子里，我们看着随着犁头翻起的泥土像波浪般地翻滚，似花瓣一样绽放，心里那个美呀！在附近的男知青看到我们这几位貌似娇弱的女孩子居然能驾轻就熟地使牛犁地，都惊呆了，发出一阵阵赞叹声。其实，在客家地区，妇女能使牛的确不是一件新鲜事，不过，对于年轻女孩来说，使牛在田野上，不能不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