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跟访探寻她们的日与夜 酒吧舞女:我不是坏女孩

09.10.2014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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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img.ycwb.com

她们与每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一样,像一只只奔忙的蚂蚁,为生活忙碌。但即使渺小如蚂蚁,每个人也有自己的梦想,不管在哪个行业。在摇曳的灯光下,她们舞动身姿,为客人助兴,音乐震耳欲聋,仿若一切可以抛之脑后,厚厚的浓妆下没人知道她们的辛酸,也没有人看到她们的努力。

南都记者跟访三个酒吧跳舞女孩,探寻她们的日与夜。她们并不是人们世俗眼光里的坏女孩,她们为自己拼命,只为一个美好的未来。她们也迷茫,不知何处是头,但她们更坚强,独自奋斗。

  在夜场,可可和舞伴为歌手伴舞。     可可晚上代朋友做健身教练,连续跑两个健身馆。     可可在单身公寓里特地安装了一面大镜子,空闲时就对着镜子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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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曾一天跳十多小时,直到晕倒

姓名:可可

年龄:26岁

籍贯:湖南

职业:酒吧跳舞,兼职健身教练等

如果你不自己找机会,可能几年之后还是这个样子。——— 可可

酒吧

偌大的音箱发出震耳的声响,闪烁的五彩灯光下人们随着强节奏摇摆着身体。一件件啤酒抬上吧台,骰盅打开,有人垂头顿足,有人高声呼喊。在这个百平方米的空间内,人们恣意地宣泄着。众多吧台中有一个数米长的T型舞台,四五名身着紧衣热裤的年轻女孩正在台上跳舞。偶尔有人抬起头来,对她们吹两声口哨,很快又回到骰子游戏当中。

今年26岁的可可和20岁的C indy是其中两个跳舞的女孩,浓妆艳抹下,看不清她们真实的面孔。10多分钟后,两人从台上下来,Cindy回到化妆间,而可可则留在了吧台之间。她们两个分属不同的组别,Cindy所在的A组,只管跳舞就行,而可可所在的B组,除了跳舞,偶尔还要招呼一下熟客,陪喝酒,当然,可以收获一定的提成。

可可在这家酒吧跳舞已近半年。老家在湖南的她,童年大部分时间在姑姑家里度过。读完初中,可可便出来学理发,2012年,她第一次出门,来到佛山。

一开始学化妆,后来又从事健身”,可可说,当时找了家舞蹈室,学习3个月之后,便自己出来到另外一个健身房做老师,一边学一边教,“因为要找活干,养活自己”。去年,可可加入一个舞蹈队跑外场,哪里有活动就去哪里,“整个人晒得很黑”。今年上半年,可可开始在酒吧里上班,“很多人可能觉得酒吧很乱,其实还好,我一开始是跟一个朋友来这里玩,她在酒吧里做A组,感觉很轻松,于是便也一起进来了”。可可并不介意呆在B组,应酬对她来说不是多难的事。

学习

除了在酒吧里上班,可可还在百花广场的一家舞蹈培训机构学习其他舞蹈,在她看来,只有不断提升自己,才能赢得更多的喝彩。

9月9日下午2点,可可准时来到这家舞蹈室里练舞。3点半结束,满身大汗的她随即下楼,买了一瓶水,然后走到对面的公交车站等车。要搭的126路公交车已挤满人,没有位置,可可戴上墨镜和耳机,随着车辆一路摇晃。阳光透过乌云照射下来,天气闷热。

四五站的路程,可可在东建世纪广场下车,然后再走几分钟,到印象城后面租住的房子。一套房子隔开若干个套间,每个套间每个月1200元房租。其实可可有宿舍可以住,但她不喜欢那里嘈杂的环境,更喜欢一个人清静一点。

客厅里摆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那是一个朋友的舞蹈室关闭之后,她从舞蹈室里搬回来的,“找了很多师傅,才肯帮忙安装到墙壁上”。回到屋里后,可可还会时不时对着镜子重复刚学来的舞蹈动作,对她来说,这样的练习必不可少。

电饭锅里还有中午煮的饭,炒菜的锅也还没洗。可可不喜欢在外面吃,经常买菜回来自己做,但一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她没有太多时间打理家务,“有时候也比较懒”,她吐了吐舌头。

下午在房子的这段时间,可可通常会整理下房间,再洗个澡,然后躺在沙发上睡一小会,准备晚上的工作。

忙碌

除了酒吧里的“主业”之外,可可还拼命地给自己找活干,忙碌得像个不停转的陀螺。

每周一、周二,可可要到一家健身房当教练。9日这天下午5点,可可在沙发上醒来,煮了个泡面吃完,然后出门,她得在7点之前赶到南海桂城的一家健身房。

一节课有100元左右的报酬,可可并不感觉累,“像玩似的”。以前最辛苦的时候,她一天要跳10多个小时的舞,有一次甚至直接晕倒过去,在她看来,那是脑力不支,“记不住太多的动作”。

晚上8点10分,健身房的课程结束,因为有学员拦着可可询问了一会,从健身房出来时,已是8点15分。此时,她还得赶往下一个健身房,已经迟到了,“今天刚好事情多一些,有个朋友让我去顶她的班”。

冲到马路边时,可可幸运地拦到一辆的士,“平时都是直接坐摩的过去”,她说,实际上摩的并不能节省几块钱,但方便,附近路段经常打不到车。

赶到季华六路这家健身房之前,健身房的工作人员已经打来电话询问,今晚还来不来。可可一边在电话里解释,一边催促司机快点。车子停靠在路边时,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写字楼。

还是晚了。可可到达健身房时,她授课的舞蹈室漆黑一片,学员都跑其他课室锻炼了。打开白晃晃的日光灯,她一个人坐在舞台前,大口地喘着气,偌大的舞蹈室里,显得空荡荡。

没有课上,时间突然变得很宽裕,可可决定走路去晚上上班的酒吧。每天晚上9点半,她必须到酒吧打卡,然后化妆,10点半开始第一场舞蹈表演,开始自己的“主业”。

10多分钟的路程,可可无拘无束地走着,嘴里舔着一个五羊雪糕,也许这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最近比较闲,又胖了10多斤”。一轮圆月在空中明亮地挂着,照着26岁的可可,如邻家女孩般清纯。

除了健身房比较固定的“兼职”,可可还有各种各样与舞蹈有关的临时工作。9月25日,可可接了一场“快闪”。一家新开业的数码广场为宣传造势,特意在普君新城、百花广场、凯德广场、东方广场4地举行“快闪”舞蹈,尽管每个地方都只有几分钟时间,但因为每一处都要事先踩场、练习,当天,可可从下午2点一直忙到晚上8点半。

梦想

所有努力,都只为了一个更长远的梦想。

9月27日下午近2点,可可早早地来到南风古灶,这里将举行一个签约仪式,她找来的舞蹈队将表演两个舞蹈。尽管离表演还有6个小时,但舞蹈队还是提前来踩场练习,对于这样一个机会,可可非常珍惜,甚至为了几分钟的舞蹈,排练了好几天。

赚不到什么钱,但我更加看重的是这个机会,能认识更多的人,把这次跳好了,争取有更多的人来找你。”她还印制了一些名片,准备在现场派发。在名片上,她告诉别人自己可以承接各种舞蹈演艺事务,“希望能够在演艺事业上走得更远,如果你不自己找机会,可能几年之后还是这个样子”———她不想在酒吧里跳到老。

晚上8点,可可与其他几个舞蹈演员,身着一身大红棉袄跳了一支喜庆的民族舞《张灯结彩》,与酒吧里紧衣热裤的火辣女郎格格不入。

只是在通向理想的道路上,她还得回到现实,劳碌奔波。

舞蹈结束后,可可要赶回酒吧上班。但此时管理服装的工作人员却迟迟开不了门,以至可可无法离开,最后与对方吵了一架。匆匆赶回住处再跑回酒吧打卡,可可还是迟了一分钟,按规定要被扣罚20元。对此,可可非常恼火,在化妆室发了一阵牢骚。“关键是,那个打卡的钟,比平时还提前了一两分钟”,一名男同事也证实那个钟比平时快了,但这些都无济于事,只能认罚。

很累,最近都有点吃不消了”,9月26日,为准备第二天的签约仪式舞蹈,可可从上午11点排练到下午三四点,回去吃饭洗刷完毕之后,倒头便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11点,酒吧的工作只能请假一天。这半个月前还活蹦乱跳、不知疲惫的高挑女孩“感觉身体差了很多”。

再累也得坚持着。按照安排,9月28日,可可要去高明,跟那边的一个舞蹈队谈合作,她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活动。

10月8日,可可在自己的微信上发了一段话:“女人!你必须要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跟你的外表条件无关,跟你的家境也无关。也许你并不缺钱,也许你嫁了个有钱的老公或者男朋友,但这些都不是你不去工作的理由,因为一份工作,带给你的不止是财富,更是独立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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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与每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一样,像一只只奔忙的蚂蚁,为生活忙碌。但即使渺小如蚂蚁,每个人也有自己的梦想,不管在哪个行业。在摇曳的灯光下,她们舞动身姿,为客人助兴,音乐震耳欲聋,仿若一切可以抛之脑后,厚厚的浓妆下没人知道她们的辛酸,也没有人看到她们的努力。 南都记者跟访三个酒吧跳舞女孩,探寻她们的日与夜。她们并不是人们世俗眼光里的坏女孩,她们为自己拼命,只为一个美好的未来。她们也迷茫,不知何处是头,但她们更坚强,独自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