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好文奇观点新——赞对联《龙腾凤舞》及其后记

　　●郑妙昌

　　凤山凤舞凤非凡鸟；

　　龙胜龙腾龙是巨人！

　　横批：龙腾凤舞

　　——莫之棪

　　这是老作家莫之棪给我寄来的其近作对联《龙腾凤舞》及创作后记。后记是文，文中又有诗。我读后觉得可用“联好文奇观点新”而赞之。

　　其联是“凤山凤舞凤非凡鸟；龙胜龙腾龙是巨人！”凤山、龙胜均为广西的县名，嵌地名而引出“龙腾凤舞”这盛景，及“凤非凡鸟；龙是巨人”，可谓词工境佳，情豪气壮，堪称好联。

　　后记首句所用的叹号，似无理却有理。这里首先是国耻的痛叹！120年前的甲午之岁，我龙族是“东亚病夫”，任列强入侵宰割，无力还击。而今天，我龙族已真正像巨人般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谁敢来犯入侵，必遭重拳还击，这里又是警告之叹了。可见作者突破作下联的常规，改上联而纪龙腾凤舞之兴，非一般，这是作联方法之奇。此后记接着指出，对联是我民族特有的诗歌形式，是最古老且至今仍充满活力、是人类最相思的事物之一。作者以铁一般坚硬的事实，提炼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并以我国美学家朱光潜和西方大诗人席勒名言证之。我见此观点而想到，我们写的文学史，从来未将对联看作独立的文学体裁，对联在文学史中没有独立的地位，显得很不重要，而实际上这体裁在中国文学史中的作用却是很重要的。此后记提出这新观点又是一奇，故堪称奇文。

　　文末诗的首句是“龙腾凤舞忆长沙”。凤与龙分别是我民族炎帝、黄帝时期的图腾符号，炎帝陵在今天湖南境，故“龙腾凤舞”会忆长沙。“龙腾，凤舞”四字本身又是对联，是诗。长沙是当代伟人毛泽东的革命伟业与旷世诗文发祥之地。后来是他庄严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他的诗词有许多堪称绝唱的对联，也都会忆长沙。第二句中“美梦”是承上句“龙腾凤舞”升平景象之梦，也就是我中华伟大复兴之梦。以漓江风光为主体的桂林山水有“桂林山水甲天下”的美誉。诗的后两句，表层之意当然是说令人梦牵魂绕的漓江风光在中国，但这意境与前两句构成的总体意象，内涵就相当丰富了。首先相思也是梦。中国梦即龙腾凤舞之梦，无疑是世界相思之最，对联这形式也是悠悠几千年来人们念念不忘的事物。还有“漓水接湘”所涵古代、当代的意蕴，便任由广大读者体味而见仁见智了。

　　作者以撰联加后记，融联、文、诗于一体，这也是个创新，使对联的内涵更加丰富多彩，也值得注意。（作者是广西楹联学会会长）

　　附： 莫之棪撰联后记

　　甲午之岁！见网上有以上联“凤山山出凤凤非凡鸟”征下联者。凤山是广西的县名，是革命老区。我即嵌广西的县名而对之：“龙胜胜腾龙龙是巨人”。觉得意尚可，略欠工，山山叠成“出”，胜胜并非“腾”。难求之至，干脆改上联而就意，并引出题目兼是横批“龙腾凤舞”。不为应征，纪兴耳，甚乐！

　　当年我中国濒临于被灭亡之际，作对联曾被人以沉溺于文字游戏、误国误民而诟病之。而今天，我却觉得这对联分明是我民族特有的一种诗歌形式。这形式源远流长，周易、诗经、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乃至明清小说都往往以对联为核心语。对联这诗歌形式，是世界上最古老，至今仍然充满活力、喜爱人数最为广大的形式，因而也是人类最为相思的事物之一。对联有点游戏性，不但不是毛病，反而是优点。这游戏性是人们对独特的中文形式（形象与声调）美的享受，是我中文美的魅力之一。凡艺术品美的魅力越丰富多彩、适应面越广，其生命力就越强。我国著名美学家朱光潜说：“一切艺术都和游戏有密切关系。”西方大诗人席勒说：“只有当人是完全意义上的人时，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时他才是完全人。”对联中的游戏性是这一类。我游戏之兴未已，再以“龙腾凤舞”为题而赋诗：

　　龙腾凤舞忆长沙，美梦情牵千万家。

　　漓水接湘天下甲，相思之最属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