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年了,他仍在坚持苦寻失踪母亲
广州日报八年前曾作报道 从而立之年到年过半百他和家人仍未放弃寻找
寻母路上不断有好心人帮助鼓励让他们心存希望 盼好心人提供线索
大洋网讯 从而立之年到年过半百,来自湖北的孙学奇走过了备受煎熬的24年。1993年,第一次出远门的母亲在广州走失,从此杳无音信。多年来,他与家人数次踏上寻母之路,2009年,广州日报也曾报道过这段寻母故事,但仍然没有盼来奇迹。
近日,孙学奇再次赴广东寻母,他坦言,这么多年过去,自己饱尝子欲养而亲不在之痛,无论母亲是生是死,总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重回妈妈走失之地,心一阵阵的痛,做儿女的多么盼望与你团聚啊,妈妈你在哪里?”前天,刚到广州火车站,孙学奇就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心仿佛被往事撕扯,思绪将他拉回了24年前。
1993年5月,母亲尧菊梅第一次出远门,从湖北老家到广州看望在此打工的小儿子。当时,尧菊梅与一老乡结伴到广州火车站买返程票,因站外人多,老乡叮嘱尧菊梅在原地等候。谁知,当老乡买票出站后发现尧菊梅不见了。“走失时,母亲身上只有300元和一张老乡的身份证。”孙学奇回忆,那一年,母亲55岁,身体健康,不识字,只会说湖北崇阳当地方言。
得知母亲走失后,在外打工的孙学奇和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的弟弟章方良,先后赶到广州寻找母亲。报案后,兄弟俩不放弃任何一条线索,每天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广州的大街小巷,四处贴寻人启事,一一搜寻母亲有可能去的地方,看到沿路乞讨或流浪的人也会上前询问,但找了一个半月,毫无结果。
“母亲会不会想走回老家呢?”孙学奇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107国道就是必经之路。2001年,他索性把家搬到了广州,开泥头车谋生,以便在107国道沿途的村庄寻找母亲,直到2007年才回湖北。弟弟章方良也曾从美回国,到广州、韶关等地寻母,并许诺百万酬金。不过,兄弟俩的努力都没换来希望。
孙学奇在银河园告示栏里找寻母亲信息
一路上好心人相助 让他从未放弃寻找
孙学奇告诉记者,重阳节期间,看着电视里寻亲团聚的故事,找回母亲的想法就愈加强烈。他放下生意,带着老家派出所开的介绍函,再次到广东来寻找母亲。沿着107国道,先后走过清远英德、清远阳山、广州从化等地,每经过一个地方,都到当地派出所查询失踪人口资料,进入乡镇派发寻人启事,甚至到电视台投放寻亲广告。
“每经过一个乡镇,我都把小汽车停在人多的地方,把半人高的纸板挨在车两旁,纸板上张贴着母亲的肖像和资料,我也在旁边派发寻亲启事。”孙学奇说。自己每天要接几十通甚至上百通热心电话,还加了50多位微信朋友,“不敢漏掉任何线索,可惜,现在并没有确切的信息。”
在英德时,一个好心的老太太告诉他,村里有个老人非常像他照片上的母亲。“她说得很笃定,我以为这次总算有结果了。”在老人的陪同下,孙学奇驱车20多公里赶到她说的村子,“看到了那位疑似母亲的老人,确实像我妈妈,也说湖北话,但这位老阿姨才60多岁,并不是我妈妈。”虽然没有结果,但周遭人们的热心,也鼓励着他继续寻亲。
孙学奇拿着寻人启事在广州殡仪馆门口希望有知情人能够告知母亲的信息
为完成父亲遗愿 继续寻找慈母
孙学奇一路南下到达广州,他先到母亲走失地所在的流花派出所查询。“因为年代久远已无法查询。”他又到芳村的精神病院去寻找,同样没有结果,他甚至还去殡仪馆寻找线索。
“母亲如果还活着,已经79岁了,多年的颠沛生活,母亲也许已经离世。”面对这个始终不愿提及的可能性,孙学奇决心试一试。前天,在记者的陪同下,孙学奇来到广州市殡仪馆,站在无人认领尸体公告栏前,细细比对三个月内的50多条信息,却没有发现母亲尧菊梅的名字。
孙学奇坦言,他有兄弟姐妹六人,母亲虽然不识字,但始终含辛茹苦,教导孩子勤劳善良。在母亲的教导下,几个孩子都很懂事,有三人考上大学,弟弟章方良更是到美国留学读博士。而在广州日报2009年的报道中写道,弟弟章方良寻母未果后,含泪在博士论文扉页上写道:“本文献给我的母亲——她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却倾其所有,把我培养成了博士。”
“24年了,母亲的走失始终是全家人心中的结。”几年前,父亲去世前,叮嘱儿女一定要找到母亲。“妈妈为了我们劳累了一辈子,没有享过一天儿女福。”有时候看到路边的拾荒者,孙学奇想到自己的母亲都感到特别揪心。孙学奇坦言,虽然寻母之路困难重重,但他仍会继续寻找,他希望有好心人提供亲人线索,若有母亲真实准确的消息,他们愿意支付一百万元的酬金。“无论母亲是生是死,我们都想得到一个答案,就算母亲离世,我也希望找到她的骨灰带回家。”
走失人资料:
尧菊梅,现年79岁,湖北省崇阳县人,身高1.55米,圆脸,脸上有少量白麻斑,右眼靠近眼角处有块结疤痕印,不识字,不会讲普通话,1993年在广州火车站走失,身上携带着陆碧温的身份证。
文/广报全媒体记者申卉、叶碧君
图/广报全媒体记者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