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篇》广东首映 为底层打工者立言

06.11.2015  11:18


导演秦晓宇在观影前交流。徐晶晶 摄

有这样一群打工者,他们形容自己是流水线上的兵马俑,是灰墙上的爬山虎,是入海的船只。他们虽然文化不高,却写出最灵魂的东西,这些人被称为“打工诗人”。11月4日晚上,刚在第18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首获金爵奖最佳纪录影片《我的诗篇》来到广州首映,导演秦晓宇在现场和200多名观众交流,分享观影体会。

三位主人公都在广东打工

秦晓宇说,广东是中国新工人的崛起之地。“改革开放以来,广东不仅是打工的大省,也是打工文学的大省。甚至打工一词,最初就是从香港传入广东,进而流行于内地的。”《我的诗篇》共呈现了六位工人诗人,其中有三位是在广东打工,这三位中有两位本身就是广东人。令人惊喜的是,其中的一位主人公邬霞也来到现场,导演秦晓宇用赫拉巴尔一部小说集的名字“底层的珍珠”来称呼她,但另一方面,她也处于失业状态,需要社会帮助。

纪录片中的打工诗人覆盖60、70、80、90后,它将镜头聚焦于曾是第一代留守儿童的服装厂熨烫女工邬霞,在羽绒服装厂填鸭毛的彝族工人吉克阿优,为矿山爆破巷道的陕西汉子陈年喜,在地下600米工作30年的煤矿工人老井,以及90后富士康流水线工人许立志等劳作在生产一线的工人诗人,把个人的故事“发酵”成中国工人诗歌的群像记录,同时反映了3.1亿产业工人的生活现状。

片中多次利用镜头切换,在死亡和新生中进行转场。秦晓宇解释说,这是导演刻意而为之,他不希望大家观影后只感受到悲伤的情怀,而希望这些打工者的命运能够得到改变,如同他们在片中所言,“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我一定会昂起我的脑袋,向阳光生长”、“度过幽深而平淡的地心一日,马上能痛饮阳光”、“劳动者活得有劲,也让人死得放心”。 

这些基调中包含着逆境中逢生的希望,让不少观影人感受温暖、震撼。


影片截图。

影片处处是打工者的生活印记

此外,影片中关于80后工人乌鸟鸟的记录,镜头设在了广州火车站、广州南方人才市场等地。乌鸟鸟与那些企业主的对话,让现场观众印象深刻,一项“我会写诗”的技能得不到任何一家企业的青睐,企业主不断重复着“做生意”、“赚钱”等话语在空镜头处回响,不免让人对社会唏嘘。影片末尾,乌鸟鸟说,他打算改行做一个杀猪匠。

我们是农民,进了城市就被叫做农民工。”邬霞在片中的话让人反思。中国有千千万万的产业工人生产在一线,随着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转型以及机器人的应用,他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同时还没有保障。影片中的主人公以及涉及的打工者都遇到过的现实问题——欠薪,让他们有家不能回,风餐露宿地坚持讨薪之路。

影片观看结束后,也有观众提到片中打工者最后的欠薪问题得到解决是出于什么原因时,秦晓宇也很无奈,“北京的那场集体讨薪是由于他们用‘温和的抗议方式’得到政府关注,才得以解决。而事实上很多欠薪问题,农民工无处申诉,需要呼唤社会良知。

(编辑:苏卓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