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不能开 护士你还来不来？
粉红护士，跨上摩托车穿行老城区，带着药箱走进病人家。禅城向阳医院的家庭病床科，4名医生8名护士5辆摩托车，要为465位病人提供上门诊疗和护理服务。这样的工作状态，有的护士已坚持10多年。随着新的限摩政策来临，家庭病床以后该怎么办，未知。南都记者 张明术 摄
从药房走出，护士胡远珍左手拎箱，右手提袋。“这相当于就是个小医院了！”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骤被藏进头盔。当摩托引擎声起，这个本有些羞涩的“粉红女郎”，已俨然是风风火火的女汉子。
这是在禅城向阳医院的家庭病床科，属佛山最早设立，也是截至目前规模最大的卫生服务中心。从公正路出发，东至桂城，西至张槎，包括胡远珍在内的4名医生、8名护士，要为465位病人提供上门的诊疗和护理服务。
5辆摩托是专门为这个科室配备的公车。护士长梁江云介绍，因为不够，连她自己的，还有另外4辆，一直在“私车公用”。每天上午，7点多开始忙活，8点左右出门，每个人至少都要跑十几二十处。
胡远珍刚从其他医院转过来没多久，算是新人。从前本是开小车上班，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获聘后的的第一关，竟是要尽快考个摩托驾照。不过，她很快就爱上了这份工。她现在服务的病人，多是空巢老人。“天天都见面，比闺女都亲！”这种医患关系，让她特别享受。
家住东方广场的何伯，今年75岁，长期患有慢性阻塞性肺气肿。这是本地职工医保允许安排家庭病床服务的八种疾病之一。所以，早在10年前，他就特意把家从张槎搬到了这里，为了离向阳医院更近点。插尿管、吸氧、吸痰、翻身、按摩等，有了医护人员的指导，现在其家人们已都能操作。跟住院相比，这显然能极大地降低医疗费。据统计，相关八种病患，即使享受城镇职工医保，报销比例高达九成，但住院月均仍需花费1000元，而家庭病床则只需200—300元。
这就要求医护人员们得风雨无阻。刚刚过去的5月12日，是国际护士节。这一天是为纪念100多年前逝世的意大利籍护士南丁格尔，她所倡导并践行的“爱心、耐心、细心、责任心”，正是梁江云她们的护理职业法则。
骑着摩托，每天穿梭在大街小巷，然后微笑着敲开每个病人的家门。梁江云说，在向阳医院，这样的工作状态，有的护士已坚持了10多年。不过，随着佛山出台新的禁摩令，医疗服务机构并未能作为特种行业被准入。“以后这些病人该怎么办，我们也不知道。”
一些病人也早已从电视里注意到这个新闻。有问起的，胡远珍虽自己也不知所措，却也必须安慰，“会有办法的”。
她出门、下楼，轻拧摩托油门，“突突”声起，竟似仍在无尽地追问。她没有答案，脑子里闪出的坐标，是下一个家庭病床的方向。
图/张明术 文/邵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