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桥头女诗人莫小闲获《人民文学》诗歌新锐奖
东莞时间网讯 生活在桥头的90后女诗人莫小闲,今年初以抒写桥头故事的组诗《桥头的风花雪月》7首获得评审委员会的全票通过,摘得首届《人民文学》诗歌奖新锐奖。
在莫小闲新近出版的诗集《时光书》中,扉页上的莫小闲气质成熟庄重,但却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女孩。因此,连莫小闲也“嫌弃”自己,“我有时候挺不喜欢自己这张娃娃脸,看着就没有什么说服力,感觉没头没脑的,哪会写什么诗歌啊”,或许正因为这样,她刻意在自己的处女作《时光书》的扉页,选用了一张相对成熟的照片。
该奖项授奖词说:外乡人融入城市的艰辛和震颤,是莫小闲持续咏叹的主题。她的内心敏感、脆弱、警醒,听任灵魂在漂泊和游移、渴望和疲惫中奋力前行。对命运有条件的屈从和无条件的抗争,呈现出一个寻梦者的孜孜不倦和百折不挠。相信她感同身受的抒写,多年之后,将成为剖析这个特殊人群的时代标本。
——《人民文学》诗歌新锐奖给予莫小闲的授奖词
喜欢现代诗表达的快感
记者:你获奖的组诗《桥头的风花雪月》听起来很亲切,你是怎样开始写诗的?
莫小闲:桥头整体就是一个比较诗意的地方,这里对文艺创作很关注,设立小小说创作基地,还有《荷风》杂志等,都是可以让文学爱好者尽情地抒写自己,抒写在桥头生活的生命轨迹。
我最先是写散文,写小说,只是写得不好,自娱自乐,或者说记录感情与生活,流水账似的。2012年接触到口语诗歌,觉得与自己了解的讲究韵律的传统诗歌大不相同,很有尝试的欲望,2013年就开始写诗。很喜欢现代诗歌的语言表达的快感,不用那么多繁复的修饰,简洁明快也张弛有度。
记者:你的处女作诗歌集《时光书》是关于时间的感悟吗?
莫小闲:《时光书》就是随着流水时光感悟编辑而成。分为四辑,一、二辑是关于青春和成长的个人经历,三、四辑是来桥头之后写的,第三辑叫“桥头笔记”,很多都是关于桥头的生活内容。关于荷花节我写了一首诗,也写到莲湖广场,莲湖路也写了,都是桥头比较有名的文化景点。
关注女性身体是出于大悲悯
记者:《时光书》第一、二辑里不乏对女性身体、情爱等赤裸与暧昧的描写,会不会担心这些诗句太刺激了?
莫小闲:赤裸与暧昧,或者换两个词,叫做真诚与坦白。我觉得文章是反映一个人的人格。我的性情真诚而坦白,坦坦荡荡,没有什么暧昧纠缠。我觉得我只是更敢于表达。试问我写的那些心理活动,别人难道真的不曾有过吗?只是我把它写出来罢了。在我的诗歌面前,我是诚实的。并且我认为这种所谓的暧昧是在一定的度的范围内的。
记者:你的许多诗很多偏重于自我感受,不怕被读者觉得太自我?
莫小闲:我看到过一句话,“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整个世界就是他的整个内心,对于一个女性而言,整个内心就是她的整个世界”。我的写作中,的确“内倾性”很明显,就是对自我成长过程中身体意识的关注。但我不是只关注自己的身体,我也写了不同年龄段的女性的身体。比如《若无其事》写母亲敞开身体,《她已经没有可以隐藏的时光》写一个中年女性洗澡不关门的故事。我为什么一再写到女性身体?是为了写出一种人性的哀怜,一种大悲悯,一种随着时光流逝,女性对于自我美的呵护与隐藏,自尊都慢慢麻木了,丢弃了。
记者:《女诗人》、《一群吃泡面的女工》等书写特定人群的诗,会让人对号入座吗?
莫小闲:文学毕竟是高于生活的,不一定完全等于生活。这个可以说是生活的一种提炼吧,一种模糊的影子。不管女诗人也好,女作家也好,普通家庭主妇也好,我认为所有人的自我选择与生活方式都应该被尊重。
越忙碌越能保持内心安静
记者:这些近乎私密的文字,是否大部分是夜深人静时创作的?
莫小闲:我这个人恰恰有点奇怪,越在轻松悠闲的环境中越难以创作。最初当图书馆管理员时,那里的氛围与环境按理说更利于创作的,可能那时刚来,排斥心和孤独感比较重,并不能静下来写东西。反倒后来适应了,又调到文广中心综合股办公室,紧张忙碌的节奏中,我倒能够保持自己内心的安静,超然世外地忙里偷闲写东西。最多的时候,一天写1万字都不被干扰。
记者:文艺创作需要灵感,你的灵感时刻通常是什么时刻?
莫小闲:我从不强迫自己写东西。至于灵感,我觉得灵感不是等来的,也很少突然而来,大部分时候,灵感是越写越有的。我对群体有一定依赖性,在大家忙碌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踏实感,很能够进入创作的状态,是工作中的一种调节。回到家,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就什么都写不出来。
记者:你接下来的诗歌创作方向还是继续这种以自身成长与女性内心为主的诗歌吗?
莫小闲:当然不是,随着自身的成长与生活阅历的积累,相信我的写作视野会更加开阔。今年主要方向可能是围绕桥头写一些歌词,然后根据心情感受写一些随笔文章。
大家评
莫小闲的整组诗,是一个女孩向女人转变的一部成长史,从懵懂到感知,从“身体莫名的发胀”,到“我会莫名其妙把樱桃捏碎/鲜红的汁液让我产生快感”,到“关于做爱/我相中了一块长满雏菊的草地/旁边,睡着一条小河/春天,流水落花/就像我睡在你怀里”,读这样的句子,我们能感知作者的心跳、脉搏以及身体的变化,莫小闲勇敢地坦呈自己的内心,展示自己的成熟过程。
——朱零(《人民文学》编辑)
这是一位90后女诗人的诗歌,通过诗歌中所描写的“小镇生活”,我们得以了解到这位女诗人的生存状态,以及她内心不可多得的隐秘之境。
——赵目珍(作家)
作为近年来迅速崛起的青年诗人,尽管惯以女性作为作品主角或直接以女性第一视角书写,但在一定程度上,莫小闲已经在有意尝试并且较为有效地跳出了当下部分女性写作日益囿于“小我抒情”的危险境地,当然并不完全。
——赵应(90后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