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环卫工：救人是本能
周桂来负责开船，17年来一直从事水上环卫工作。
陆国利在保洁船上负责打捞，救人当天他用平时捞垃圾用的网将女子捞到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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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网讯“当时听到远处传来的救命呼喊声，丝毫没有时间反应就加足马力开了过去，我们两人一起发力，好不容易才将她拉了上来。”环卫工周桂来回忆起救人时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11月17日中午，他与工友陆国利在珠江海印桥附近开船清洁时发现了一名坠落江面的女子，两人齐心协力，用了近10分钟将女子拉到保洁船中。在记忆中，这样救人他们已经做过七八次。
街坊：江面有人浮沉 幸亏保洁船经过
据目击者曾先生回忆，事发11月17日12时30分左右，那时他刚好与同事在江边散步，经过滨江东路海印桥底。“看到一名中年女子从江边掉了下去，隐约能听见水花溅起的声响。”曾先生说，同事见状跑向岸边，此时，已有街坊大喊“救命”。“当时望到江面那名女子在挣扎，头还没完全下去，看样子并不熟悉水性。”他说。
曾先生说，当时不少人都围了上来，想伸出援手，还有路过的街坊四处寻找救生圈，想扔给落水的女子。曾先生说，就在这时一艘保洁船经过海印桥底。记者从一位街坊拍的视频看到，当时江面上突然出现一艘保洁船，两名水上环卫工在一艘城管保洁09号船上驶向事发地，停在离岸边约1米的位置。船上一人拿着带网的竹竿，试图将落水女子捞到船边。另一人则左手抓着船身栏杆，右手伸向女子，试图抓住女子的手。
曾先生说，当时落水女子不肯伸手，但两名环卫工人一直没有放弃。先是一人用网网住女子，将女子拖到船边，然后另一人伸手抓住女子。曾先生回忆，虽然环卫工抓住了落水女子的手，但似乎感觉力气不够，一度松了手。女子继续在水里浮沉，两名环卫工也显得有些筋疲力尽，“后来两名环卫工再次努力，才一起将女子拖上了船。”不久之后，水警赶到将女子带走。
救人者：女子几番松手 10多分钟才救上船
昨日，记者来到事发现场，环卫工周桂来与陆国利讲述了当时的情形。周桂来告诉记者，他来自广西，事发时他和搭档陆国利因为要加班，所以都没有回出租屋做饭，而是在岸边的快餐店吃饭，饭后回到了保洁船上，就听到了街坊的求助声。
周师傅说，自己平时负责开船，而搭档陆师傅则负责打捞。当时自己在远处听到“救命”的呼喊声后，下意识就开足了马力，往声音的方向开去。“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到离岸边10米附近，只见一名女子在水面上挣扎，情况十分紧急。”
周桂来说，他和搭档在匆忙中商议，陆国利负责用平时捞垃圾用的网将女子捞到船边，自己则伸手试图将女子拉住。搭档很快就将女子网住，并拖向船边，周桂来试图伸手抓住女子的手，“好不容易抓住，她还试图挣脱。”女子松开手后，周桂来继续伸长手试图抓牢，就这么反反复复，陆国利回忆说，当时船停在水面上，船和落水的女子都顺着水流漂了近10米，女子几番折腾后，才被周桂来和陆国利合力抓住，防止女子下沉。此时，岸边一名热心小伙也来到船上，三人合力才将女子拉上了船。
周桂来回忆说，救援行动持续了近10分钟，将女子拖上船后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因为女子一直不肯出声，“我们只能先为她穿上了救生衣，还一直安抚她。”
特写：17年来以珠江为家 救人就有七八次
说起自己救人的经历，周桂来和陆国利轻描淡写：“这没什么，只要有需要，我们都会义不容辞去帮，每位水上环卫工都会这样做。”周桂来说，自己2001年3月来到广州干起了水上环卫工，一晃就是近17年，“珠江就好像我的家一样。”
不同于其他上班族，每天早上6时不到，周桂来就从凤凰村的出租屋里出门去码头，6时30分保洁船准时出发，周桂来掌着船舵，四处搜寻垃圾的踪迹；同伴则手拿打捞网，将珠江里的垃圾打捞上船。
周桂来说，他们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保洁船上度过的，打捞着珠江上的瓶罐、餐盒、塑料袋等垃圾。这么多年来，他和同伴不停在船上巡逻清洁，让人欣慰的是，几年前有时他们一天要捞两三船的垃圾，现在有时几天也捞不到一船。周桂来和陆国利都说：“珠江干净了，我们看着也舒服，大家夸珠江美，其实也是夸我们哩。”
“我们每天在珠江巡逻，看到有人需要救助，肯定是义不容辞的。”陆国利说。两人回忆，多年来在珠江上协助救人已经有很多次了，基本上同事都救过人。“其实也没特意去记，救过七八次吧，2010年和2015年还得到过表彰，所以有点印象。”周桂来说，很多水上环卫工救人都是本能反应“希望自己的微薄之力能够让他们能更加珍惜生命，过上更好的生活。”
文/广报记者林亦旻
图/广报记者陈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