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运 运河航道波澜不惊

20.08.2014  03:42

  京杭大运河扬州段,运河边上船只等待过闸,船主站在筏子上扶着钢丝绳走向岸边。

淮安城内运河旁的一造船厂,工人正在切割解体一艘货船。

江苏宿迁,在运河上行驶的大货船。

谏壁船闸停靠区,利用休息时间为船体除锈的人。

  在大运河的南端,杭州拱宸桥东侧,介绍京杭大运河的石碑前,几个外地游客看着石碑,聊起眼前的这条河流:“原来,这个工程和万里长城一样伟大啊。”有人指着图说:“山东也有运河,洛阳还有运河呢!隋炀帝嘛,哈哈!”1794公里长的京杭运河把遥远的信息汇拢到这里,又把丰饶的江南运送到北方。

  这也是一条至今活着的运河,比教科书里的面目生动很多。河流带来码头、集市、城镇、香火、帮派、羁旅、聚散、江湖……在时间的长河里,农业文明时代的水上交通枢纽在当代的运河生命周期里没落或者尴尬,但这只是旁观者的态度,而运河自身波澜不惊,不辱使命。

  每条货船都是一个家庭的岛屿

  作为一条人工运河,沟通不同的水系,汇集不同的河流,很多时候这是被捋直的过程——捋直,使弯曲得到矫正,这是一条人工运河的脾气和个性。活着的运河,在大多数段落里,水质浑浊,也不太适合垂钓游泳。在杭州,西湖是这座城珍珠般闪烁的眼睛,而杭州运河与美丽、优雅这样的词语相距甚远,甚至可以把运河说成段子,一个流传较广的说法是,“坐船来杭州,闻到臭气,就知道到了”。

  但是,大运河一直都兢兢业业从事着生产运输,特别是从山东到浙江段,京杭大运河依然是干线航道,煤炭、建材、钢材、油品、液化产品等主要生产资料来往于南北各地。从船的牌照就能判别它来自哪里,从它吃水的深度就知道它这一趟跑路的行情。有时候船只连成一串组成船队,浩浩荡荡从一座座运河之城穿过。

  相比于京杭大运河申遗中的58处遗产点,活着的运河表情生动许多,例如运河上最重要的队伍——货船。几乎每一艘货船上都会养一条看家狗,多数时间沉默而忠诚,但当陌生人跳入自家的货船时,则叫唤不止——对于它们而言,每条货船都是一个家庭的岛屿,神圣不可侵犯。有时候船家夫妇会带着孩子住在船上,货船狭窄,在自己和孩子身上绑上一根绳子,稳稳地牵住。

  搁浅在运河岸边的造船厂

  运河也衍生出了一条产业生态链。明代全国最大的内河漕船厂——清江督造船厂就在淮安。选择这里是因为,“沿运河达长江,可直接出海,沿运河北上可入黄河、达北京及北方各省”。

  即使到了今天,仍然有一些船厂遗留在运河的岸边。淮安市运河集团船舶厂曾经是苏北地区最大的造船厂,规模最大的时候有上千人,不光是给外面造船,自有的船也多,都是大船,往长江里开的船。如今,虽然企业倒闭,但是还是有一些小船厂在经营,不少船拖到岸边等待被切割,看起来就像是搁浅在岸边的一条条大鱼。

  等待过闸的那些时间

  过闸是京杭大运河生态链上的重要一环,经常需要等待。在等待过闸的时间,上岸买菜买水换煤气,和陆上的日常生活没有什么区别,运河的水不能喝,买来的纯净水主要是用来饮用。货船停泊的地方距离船闸出口有一段距离,如果换煤气买水的话,要走一段不近的路,所以就有人发明了生活的捷径,在高处用绳子拴住煤气罐或者一箱水放下到货船附近。

  在镇江的过闸点谏壁镇,苏南第一船闸,一种衍生出来的生态就是船舶修理。谏壁原来有造船厂,各种修理船舶的工艺基础不错,各种船锚停泊在修理店门外的各个方向。还有一种生态是类似于麻将馆的信息交流场所,虽然一个船队的人也经常聚在某一家打牌,但是靠岸的时候,大家还是愿意到岸上去放放风,等着过闸的消息。有时候等待过闸的单船和船队密密麻麻排着队,一眼望不到头,例如从台风预警到警报解除,可能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下转D0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