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复办儿童教养院
郑锦桐
复办后儿童教养院新址。
创立于1943年 凭至少四方面证明才收养
抗战时期,全国多地创办儿童教养院,收养那些遭遇战乱和饥饿的儿童,这其中也包括了在1943年于汕头创办的一间。新中国成立后,恢复平静的汕头这间儿童教养院被关闭。
时隔65年,当时创办这间儿童教养院的汕头存心善堂决定将其重新复办,并“升级”成为集“教、养、护”一体的现代儿童教养机构。
复办的儿童教养院在今日正式投入运营。为避免成为下一个“弃婴岛”,这间儿童教养院也做了一些制度方面的准备。
文/图 记者陈正新 通讯员许露丹
儿童教养院救了我的命,还教会了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为人正直,能吃苦。
今天的教养院要复办,就要比历史上做得更好。就要实实在在地教会孩子们来日踏进社会如何自理自立的技能。
——郑锦桐
一位耄耋老人与儿童教养院的渊源……
如今已81岁的郑锦桐,出生在汕头,他的童年经历的是战乱和饥荒,很小的时候就要上街乞讨,讨不到就在垃圾堆里翻捡吃的。1943年,当时全国多地为战时孤儿和留守儿童创办儿童教养院。汕头历史悠久的存心善堂响应号召,于当年3月11日筹办成立了存心儿童教养院,收容8~16岁无家可归的孩子。
小锦桐也报了名。然而,他只是从各地涌来报名几百个孩子的其中一个,远远超出了这间儿童教养院原定收容120人的承受能力,只能抽签决定。小锦桐记得,抽签那天,善堂的门口放了一个大桶,里面装满了签条,其中有120根是涂了红油的。“听到‘中’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高兴了,就感觉不用再饿肚子了。”如今81岁的郑锦桐回忆当时的情景说。
小锦桐开始了在儿童教养院的生活。一个宿舍大概20平方米左右,挤着近40个小孩。屋内两边各一排床板,分上下两层。“很窄,就是够你直直睡觉而已,没法翻身的。”郑伯回忆道,每天早上每人一碗粥水和一碟小菜,也就是几颗黑豆,偶尔会有一小角的腐乳,三餐都一样,几乎都是一碗粥水,但有得吃就不错了。
1943年,教养院成立
他幸运被抽中 “有得吃已不错”
在儿童教养院,虽然吃不饱,但也有老师教书。“可那个时候谁也没法安心教书,就是教认识几个字。学习完,就各自开工干活去了。”郑锦桐说。
在老师护工的育养下,最起码的三餐有得下肚外,还能学到谋生的技能。那时候的善堂,教授孩子们的技能不少,像编草篮、编草鞋、织羊毛、剃头等等十几样,目的是为了孩子们长大成人出去社会得以自立。郑伯选了做木工。
1949年,新中国成立,该儿童教养院被关闭。郑伯凭借在存心儿童教养院刻苦学习的木工手艺,到了建筑工会泥木分会就职,后来分配到了汕头海关。
1949年,教养院停办
他凭借学到的手艺分配到工作
1993年退休后的郑伯大病一场,病愈后很多东西不记得了。“但是那段在儿童教养院的回忆却没忘,很清晰。”郑锦桐说。
出院后,郑伯进入存心善堂,先后担任了人事部主任、财务部主任和社救部理事。直至今天,年纪大了没在善堂任职,他仍然风雨不改地在每个早晨来到存心善堂。“儿童教养院救了我的命,还教会了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为人正直,能吃苦。”郑伯希望儿童教养院的复办,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孩子,给他们一个幸福的童年,只要为人正直,就已足够。
位于汕头市金平区乌桥街道三马路原红桥二小的存心善堂儿童教养院经过三四年时间的策划筹备,决定在今日投入使用。
郑伯说起这件事,连连赞好。“今天的教养院要复办,就要比历史上做得更好。”郑锦桐说,那时候的教养院,“养”的成分居多,“教”居少,今天的教养院要办,就要实实在在地教会这些孩子们来日踏进社会如何自理自立的技能。
2014年,教养院复办
他连连赞好 希望能帮助更多孩子
过去养重于教
未来养护教一体
据存心慈善会会长蔡木通介绍,复办的汕头存心儿童教养院对比了各地同类教养院,同时参照历史上存心儿童教养院的托养模式,开办成集“教、养、护”为一体,提供义务收养孤儿、义务托养儿童、义务监护照料等服务的现代化儿童教养机构。
一些孩子父母双方或一方仍然在世,却因为失踪、查找不到、服刑、重病或重残、遗弃等原因无法履行监护。蔡木通介绍,复办的儿童教养院将会成为这些游离于孤儿保障政策之外的“事实孤儿”新的“家”。教养院提供的义务托养服务,正是针对这些婴童进行义务托养,托养到父母具备养育条件,还可认领回父母身边。义务监护照料则是对本市9岁以下空巢留守儿童进行看护、照顾,给予安全及生命保障。
现有20多个符合条件的小孩,暂时寄居在乌桥北海旁直路存心工疗站,今日将搬过去新教养院。同时新教养院的技师、护理师、社工、教师等是经过民政部门职业培训的专业团队。相比于历史上的教养院仅有几位阿姨煮食做饭,现在的教育护理已转移到专业系统的技能培训、教导孩子如何立足于社会这一层面来。
不收弃婴和病童
避免沦为弃婴岛
此前备受争议的婴儿安全岛,短时间内遭遇“弃婴潮”和死婴,沦为“弃婴岛”。有些城市由于接收弃婴能力达到极限,甚至暂停婴儿安全岛试点工作。
对于这个社会热点的看法,蔡木通表示,“弃婴岛”确实存在漏洞,有可能变相鼓励弃婴行为,造成弃婴人数短期内急剧上升,对婴孩造成了二次伤害,甚至造成孩子成年心理扭曲、仇视社会等不良问题。
存心善堂经过多年深入的社会调查和研究,为避免这一问题做了一些努力和创新。“存心儿童教养院杜绝弃婴及病童”,蔡木通强调,存心儿童教养院区别于其他教养机构,只吸收在本市具有常住户口的残童、孤儿(包括事实孤儿、困境孤儿),前提是报名儿童全都必须通过当地居委、街道、民政、派出所等单位确认身份及完善相关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