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故事】两名消防员 一对夫妻档
聚少离多是他们的生活注脚
“老公,你要多喝水。”救援工作进行到了第四天,贺佳才第一次见到丈夫徐凯文。
贺佳和徐凯文同属深圳市消防支队,一个是光明新区大队政工参谋,一个是福田大队竹子林支队政治指导员。去年12月20日中午11时许,深圳光明新区凤凰社区恒泰裕工业集团后侧发生一起山体滑坡事故。贺佳作为当日值班参谋直奔现场,不久后,她的老公徐凯文从福田赶来,随抢险部队一头扎入前线进行救援。
此后的一个月里,同在现场忙碌的两人,直线距离仅有几百米,却连话都说不上一句。那次相见,还是因为他俩要共同接受媒体采访,才在一起待了10分钟。
“聚少离多”四个字,似乎就是这对年轻消防员夫妻档的生活注脚。
相知
“队列会操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2011年7月,山东姑娘贺佳从武汉大学毕业,甘肃小伙子徐凯文也在西北政法大学收拾好了行装,一同进入广东省公安消防总队培训基地进行集训。他俩都是当年通过选拔考试的应届毕业生。
一次队列会操,让两人的命运开始发生交集。当年进入集训的200名新兵中,仅有20名女生。那天,女生分为两个班进行示范。“我一眼就看到她了,动作做得很严谨,人也长得漂亮。”5年后回想当初,徐凯文还是记忆犹新,“我马上转过头去问身边的人,那个女生是谁,我就记住了她。”
不久后,贺佳也记住了徐凯文。那是在篮球场上,徐凯文穿着24号球衣冲杀,球技出众。
集训日程紧张,在一起的时光,就是为中秋晚会一起排练节目,就是在搞卫生的时候见缝插针地说上几句话。很快,新兵被分配至地市锻炼,贺佳去了汕头,而徐凯文到了韶关,一东一西,一分离就是几个月。待到再次集训时,两人的感情更深了。
相恋
“别人是爱情长跑,我是爱情常跑”
一年集训期满后,贺佳分配至佛山高明,徐凯文派到深圳福田。由于工作在前线,徐凯文很难请到假,维持感情的担子,更多地落在贺佳肩上。每周五下班后,贺佳就坐大巴去深圳,不堵车要三个小时,堵车的话时间就更难预料了。贺佳晕车,上车后因颠簸呕吐,下车后往往过了饭点,也没有胃口再吃东西。
即便相聚,他们不是去看电影,也不是去找个馆子吃一顿,而是待在支队的家属接待室里。到了周日下午,贺佳再坐长途汽车回去,再次经历几个小时的跋涉与不适。
一年后,贺佳调到佛山禅城,去深圳的交通工具,从长途大巴,换成了广深和谐号。“别人是爱情长跑,我是爱情常跑。”在微信朋友圈里,贺佳如此调侃自己。
“结婚之后,贺佳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叠车票,厚厚的,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徐凯文说。
相望
“我也想过正常家庭的生活”
异地生活三年后,贺佳调到了深圳光明新区,距离丈夫所在的支队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只要不值班,贺佳就开车前往丈夫的单位,为的是能有更多的时间和丈夫在一起。他俩在深圳布吉买的房子,一年都回不了几次。
“他的脑子里都是工作。他可以告诉你一辆消防车的每一个具体参数,他非常清楚每一个战士的家庭情况、身体状况甚至是心理状态,他对工作完全是着了迷的。”贺佳说。
对工作着迷,对家的关注就少了。3月20日是贺佳生日,徐凯文给忙忘了。“刚好接到任务,整个队伍都处于二级战备状态,忙晕乎了,她也没跟我提,是我妈妈在微信群里给她发祝福信息,我看到了才记起来的。”徐凯文说,“我们的关系里,都是她理解我多一点,体谅我多一点。”
“我也想过正常家庭的生活。比如一起回自己的小窝过日子,周末下午可以打扮得美美地去吃个下午茶,生一个乖巧可爱的宝宝,然后抚养他长大成人,但是这些现在看来都太难了。”贺佳说,“可是你认定了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认定就是认定了。”
相守
“一定要等他平安回来,我的心才会落下”
与短暂的相聚、绵长的思念同在一起的,还有一份沉甸甸的担心。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大家还在熟睡中,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继而警铃声大作,红色的警灯不住闪烁,徐凯文一跃而起,立即换上消防服出警执行任务。
让贺佳印象深刻的救援有两次。一次是某个深圳在建小区发生地陷,整个小区都有倒塌的危险,她的丈夫要第一时间援救受困群众;一次是一条在建地铁出现挖掘事故,有工人被卡在隧道中无法动弹,她的丈夫要想方设法为工人解除困境。
工作五年来,贺佳也经历过战友伤亡的事情,进入过不少着火、爆炸、滑坡等事故现场。然而见过大场面的贺佳,对丈夫的担心一分不减。“只要他出警,我就不会安心,一定要等他平安回来给我报信,我的心才会落下。”
徐凯文坦言,贺佳所知道的危险,还只是“九牛一毛”。在韶关乳源时,徐凯文就经历过一次生死劫。那次,一个地下制氧工厂的工人将烟头扔在地上,引爆了几个液态氧气罐。徐凯文和他的战友,要以最快的速度扑灭明火——整个工厂存放有200多个液态氧气罐,一旦全部引燃,液态氧将以800倍的体积膨胀爆炸,附近两个村庄都可能夷为平地。
“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她,怕她担心。日常的出警我一般也不跟她说,重大的事故都是她看到报纸之后问我,我才说的。”徐凯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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