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凤凰茶:仙水神雾人间茶
喝过凤凰水,让我记住了甘甜; 置身凤凰雾,如同沐浴清乳,湿润如酥; 而一杯杯的凤凰茶,吸入肺腑之时,让人的头脑有一种激灵之感,齿颊留香,润泽了心田。
知道凤凰这个地名是从小时候喝凤凰茶开始的。而真正投入凤凰的怀抱,却是最近的事,因陪同作家们来潮采风,我走进了(潮州)凤凰。但她早已在我的心中与我神交很久。
凤凰的茶
踏入凤凰,触目皆山。
早先的时候,这样一个被崇山峻岭包围的小山镇,一定不为人所知。大山深处的人自得其乐的春播秋收,朝起夕归; 三餐的袅袅炊烟伴随着月圆月缺过着自给自足的牧歌式生活,说起来富有诗情画意,写起来美丽。其实,却是一种索然无味的生活,甚至是一种处在愚昧的混沌之中。
但是自从有了一种可以泡水而喝的叶子在这里被先民发现之后,这里便改变了。虽然山还是那样的山,地还是那样的地,但人已不知繁衍多少代。当某一位先贤,发现这种叶子是茶叶的时候,不仅仅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更是山外的人所需要时,山,便不再是早时的山。山虽高,路虽远,层峦叠嶂,却挡不住向上的步履。一锄头一扁担,开荒开到天边,种茶种到山尖。
他试着使之走出山外。
你看,一拨拨大山里的人背着竹篮,戴着竹笠,踏着彩云,在山与天相连的地方,用灵巧的双手,采摘着这嫩绿的叶子。通过晒凉做杀揉焙等一系列的繁杂工艺精制而成一种可以冲泡的神奇饮料——凤凰茶。而一拨拨山外的人走进来了,他们不仅仅是来品尝的,更是把她带出大山走向王谢餐堂,飞入寻常百姓家,甚至漂洋过海,让蓝眼睛白头发的人啧啧称奇。
站在那一株已有600多年的老茶树下,看着已爬满苔藓的树皮,感到她老了。但正是这一被大山崇敬的老者,无论春夏秋冬,风雨不改,似一位忠诚的哨兵,日夜守候着这里。她就是被称为“宋种王”的——凤凰最古老茶树。凤凰茶由无人识到被人识,由知之甚少到闻名天下的过程,这宋种王犹如一株活化石,她真真切切地目睹了这一切记录了这一切。她是一位古稀的老者却又似是一位丰腴的少妇。你看老茶树背后的巨石上刻着“凤凰展翅,茶道增辉”石刻,使之老茶树更显珍贵,凤凰更妖娆。是啊,凤凰因她而生机勃勃,她因凤凰而更生动。
凤凰的水
凤凰的水,首推的是天池的水。
天池是一个方圆76亩的小湖,她在海拔1325米的凤凰山脉乌山东峰顶部。四周高山,树木相应,花草相伴,一湖清澈天水,显得恬静惬意。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周边的群山树木人群,或动或静,非常有层次地呈现在我们面前,而特殊的气候使池面时而波浪滔天,时而水波不兴,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天池,与其说是一湖碧水,不如说是凤凰的一颗天蓝宝石,但她更像是凤凰的眼睛。如果说凤凰是一位妩媚的情人,那么所有的风情都凝聚在这眼睛之中。你看踏入凤凰的人,必定会来到这湖边与这一天赐的灵性来一次眼睛与眼睛的深情对视。而西王母娘娘在天池沐浴的传说,更为其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有人说,西王母娘娘在此嬉水沐浴,这水固住了仙气,才有这样冰清; 我想,是西王母娘娘因沾有了这水的灵气,才有那样的玉洁。古人写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在这高山之上的天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实上,凤凰的水之美不只是天池,这里每一沟山泉,每一条山渠,流淌着的水都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甘甜,那么的令人惬意。晚餐有一个汤菜,猪肉碎加上嫩茶叶,一匙汤入口,立即有一股甘甜,稚嫩,清香填满口中,在舌尖上满口生津久久回旋; 看似平淡,却回味无穷,这水自然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当我们看到泊泊而涌出的泉水时,她已是在这千万年的大山深处之中,历经与岩石、砂层的千回百转的磨砺与流动。同时在这流转之中吸取上种种人的所需的元素。糟粕已去,精华留下,凤凰之水焉有不甘甜与灵秀之理?
凤凰的雾
对于雾,每个人都不陌生,我也不例外,只知道雾不是一种好东西,特别是浓雾时会妨碍交通安全。但在凤凰见到的雾,却让我对雾有了另一层的理解。
这一夜,住宿在天池下的一处度假山庄。在山庄的小广场上,东坐一圈,西坐一桌正在品茶谈天说文。时近晚上十时,突然,从广场对面的山坳里,升腾起了一种乳白色的朦胧随即风起云涌般的漂浮在山岭上树木中,缠绕在山中的屋顶上。瞬间淹没了灯火,相距十米多开外的游客,彼此都看不见了。随即感到脸上有一种湿润润的东西扑面而来。有人惊呼下雨了。其实这不是雨,是雾。云雾缭绕,特别适宜茶树生长。高山云雾多,这使气温变化和缓,从而使茶叶生长也变慢,人们能够及时采摘,故叶嫩色清味醇。所谓的“高山云雾出好茶”,今夜我们置身其中了。当你发现雾时,她已像是海上的波浪,一个一个向前推来,也似倾盆大雨一排排地汹涌澎湃,急速而进。
原来,每一种物质在得到人们称赞之时,总有着于与别人不一样的吸入或代谢。有着一种艰苦砥砺的过程。这茶叶也不例外,这雾给予了凤凰茶不一样的韵味。当然还有这土壤和阳光。
在这高山之上,在这与凤凰亲密接触中,我感受了一种远离都市的喧闹,暂别了滚滚红尘,没有了尔虞我诈的世外桃源。喝过凤凰水,让我记住了甘甜; 置身凤凰雾,如同沐浴清乳,湿润如酥; 而一杯杯的凤凰茶,吸入肺腑之时,让人的头脑有一种激灵之感,齿颊留香,润泽了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