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王千源:我绝对是演反派的最佳人选

17.10.2015  09:07
王千源: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细节控,好的东西一定是经过打磨,而不是即兴,需要经过精心的想象、设计和特别处理。王千源:毕业之后,我是被分到了北京儿艺,演大树、演石头、演风、演太阳……学了半天人物表演,毕业以后演大自然去了。

原标题: “影帝”王千源:我绝对是演反派的最佳人选

王千源。

   大洋网-广州日报10月17日报道 以零负面口碑的《钢的琴》获得两个影帝(第23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奖项、第7届中美电影节最佳男演员)、第1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获传媒大奖,以及电影金鸡奖、金马奖等四项提名;先后出演了包括《绣春刀》、《黄金时代》在内的多部高质量电影;又以《解救吾先生》技惊四座——蛰伏在一千种角色背后的王千源究竟生活中是什么样?采访时,王千源称自己享受突破极限的过程,用苦行僧的生活方式感受生命的味道。“我只是想看看我这个岁数的极限在哪,我的信念就是坚持,那天的拍摄对我来说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健身不是急功近利的事儿,别的事儿也一样。

   谈创作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细节控

  广州日报:想知道《解救吾先生》里的连环绑架案罪犯的邪性是从哪里来的?

  王千源: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好的自己和坏的自己。导演丁晟说我“身上有一些挺邪性的东西,绝对是反派的最佳人选”。事实上,接到这个角色时,留给我体验角色的时间不多。我刚刚完成上部电影的拍摄,从美国回来,时差都没倒就直接奔向监狱体验生活。我读了大量关于反社会人格的书籍,看了角色原型当年的录像。因为有原型的缘故,创作便不能天马行空。有些事情可以亲自体验,比如让我演个警察,至少我可以跟警察交流,但谁也不知道死刑犯临死前最后一夜到底是什么状态,正常人也不可能知道绑匪内心的活动。我只能通过书籍和录像,尽量接近这个原型,但我就喜欢这种有挑战的创作过程,既不能自由发挥,又要有想象力。

  广州日报:死前和妈妈见面的戏特别精彩。

  王千源:拍摄前我一夜没合眼,把自己熬成我脑海中设计的样子,最后拍摄时发现身体语言也有计算失误的时候:脸肿了。于是我干脆围着监狱外跑圈,两个小时后终于见好。我把这个角色形容为一只垃圾堆旁的豺狗,穷凶极恶。那场裸背激情戏,我三天不喝水,拍摄前夜蒸了一晚桑拿,是想肌肉的纹理能更加清晰,不过剪辑出来的镜头也许不足一秒。

  拍审讯戏的那7天,我没洗过头。因为我觉得犯人在那个环境下,头发必须是油腻的。拍摄的一个多月里,我没有回过家,也不怎么跟刘德华、刘烨热络,因为我演的是丧家之犬,一个到最后都没有任何忏悔的极致反派,怎么可以感受温情?

  广州日报:在角色创作上你喜欢即兴还是打磨?

  王千源: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细节控,好的东西一定是经过打磨,而不是即兴,需要经过精心的想象、设计和特别处理。我43岁了,可我仍然不觉得可以靠经验和技巧演戏,刚入行时为了一个几分钟戏份的小角色反复琢磨和体会的状态,要保持下去。

   谈生活

   现在照顾小朋友的精力快要超过了演艺事业

  广州日报:此前你登上某著名健美杂志,展露了不可思议的腹肌。

  王千源:每天早上5:30起床健身,这样的生活周而复始,酒肉生活于我而言太奢侈,“馋啊!”那次拍摄《时尚健康》封面时,前五天,就进入最后的备战,彻底断盐,而到了头三天,开始断水,只敢用一大瓶蒸馏水漱口。口渴得说不出话来,还要不停地吃干烤的馒头片和白米饭补充碳水。天天干咳得很厉害,但肌肉的线条却变得立体而清晰了。我过的是馒头片和白米饭组成的宇宙精神病人生。肌肉不是用来瞎炫的,自己的身体属于角色。也许有机会演个人到中年的健身狂人!

  广州日报:生活里你对穿着造型会很在意?

  王千源:我会向造型师索取新发型的意见,你看我这前天刚理的发型还不错吧,这纹理、这发梢儿打理得多仔细,这都一剪子一剪子挨着理的。我对胡子也颇有研究。实际上我是个对外表特别在意的人,跟演员这身份没多大关系,拍戏的时候穿不了自己的衣服,也有人重新给你造型,但走出角色你在都市里生活,就得有点儿模样。

  广州日报:在家里是个什么样的爸爸?对女儿有什么样的教育方式?

  王千源:十足的“暖爸”。我现在照顾小朋友的精力快要超过了演艺事业,演戏上我还能找到一些方向,对付小朋友完全不知如何下手,斗智斗勇都不行。尽管平时工作拍戏很忙,我会经常抽时间陪女儿,有时候我宁可不睡觉也要陪她。

  孩子很快就会长大,我不希望因为繁忙的工作,影响到我和孩子之间的交流。我的教育理念只要不是原则上的事儿,就多“”一些。

   谈事业

   凡事都不能太急功近利

  广州日报:你的青春期是什么样?

  王千源:我的青春期,和“苦行僧”形成了强烈反差,虽算不上不羁浪子,但也不是什么好孩子。从小出生在演艺世家,天天被戏剧耳濡目染,但我并不想上走表演的路。因为贪玩淘气,中考分数低,我被父母送去学裁缝手艺,后来考上了中戏的选拔。

  上了中戏后,撒欢儿的人生就告一段落了,好像那混不吝的脾气一夜之间就被对表演的爱取代了。我练演技比较狠,记得电影处女作《赢家》我要演一个残疾人,我在寝室连续20天用手跟牙一起系鞋带;排练剧目《天鹅之死》,为了体会主演心中人走茶凉的悲怆之情,我一个人在排练场住了三天,最后吓到自己,破窗逃走。

  广州日报:毕业之后分到儿艺好像并不如意?

  王千源:毕业之后,我是被分到了北京儿艺,演大树、演石头、演风、演太阳……学了半天人物表演,毕业以后演大自然去了。那时候也挺快乐的,你能想象大树怎么演吗,我会啊。

  广州日报:有没觉得人生的转折在16年后才姗姗来迟?

  王千源:追求过程的完美,却不苛求结果,是我的终极的人生观。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凡事都不能太急功近利。我不惧怕岁月留下痕迹,选择用苦行僧一般极致而刻板的生活方式修行着,这也许是一位人到中年与岁月握手言和的最美好的方式。

  广州日报:有没有兴趣学徐峥和赵薇做导演?

  王千源:确实,人一辈子只干一个工作太遗憾了,但是我还是先专注把演员这个行当琢磨好吧。对待拍戏之外的工作,我是一丝不苟对每个细节都会精益求精,我是巨蟹座,齐心协力,追求完美,是我的工作态度,至于最后的成果,我并不看中,因为那要随缘了,只要过程尽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