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岭南磜镇黄志文:“这些树就是我亲爱的战友!”

09.03.2017  21:40

黄志文亲手栽下的这些树苗,别人看见的或许是经济效益,在他眼里,却是可以天天相伴的战友。

  ●温丽容/文 温正龙/图

  好雨知时节,早春二月淅淅沥沥。冻硬了整冬的山地,一夜间就羞涩成百般的娇柔。等待春雨多时的耕山人黄志文,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天方破晓就急忙忙兴冲冲地把备好的杉树苗搬上拖拉机,准备运入蕉岭南磜深山里栽种。

  黄志文是土生土长的蕉岭南磜镇人,在海南当过消防兵,2000年光荣退伍,他不愿留在城里找安逸稳当的工作,偏偏选择回乡耕山。原来,因为父亲承包山林,他从小就常跟着父亲进山,耳濡目染心里早已植下山林情结。耕山、巡山是苦差事,他却对此情有独钟乐此不疲,说自己就是山的儿子。随着老父亲年岁渐长,黄志文接过耕山育林的接力棒,一干就是近20年。他今年又承包了一些残次林地,准备种下两万棵杉树。用他的话说:“这是我的新兵种,我就是司令,12年成材后就是精良的大部队。”三句话不离“兵”,不愧是当过兵的。

  “出发!”黄志文一声令下,“突突突”满载树苗的拖拉机震醒了沉睡的大山,18个工人分乘两辆汽车紧跟其后,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在雨天却是车到山前路难寻。弯弯绕绕、坑坑洼洼,一路泥泞一路滑,这哪是坐车啊,左摇右摆胆战心惊,人人几乎是扎着半蹲的马步,好不容易挨到山腰,车轮空转徒叹奈何,只得下车步行。这可不像驴友登山那么潇洒惬意,每个人都穿戴上水鞋、雨衣、帽子,肩扛手拎各自的装备:锄头、畚箕、水桶等,最要命的还是又黏又滑的崎岖小道,稍不留神就会“坐雪橇”回去。就这样冷风冷雨,一行人费尽体力,总算望见了此行的目的地——深山里的德牛排。拖拉机倒是真牛,早已骄傲地停在山顶,大家七手八脚地从拖拉机上卸下杉树苗,在黄志文的指挥下,铲泥的、挖坑的、提水的、打泥浆的分头行动,待每一株树苗饱蘸泥浆后(起营养树根作用),按2×3米的行距株距栽种。时至日落前夕已显现成效,光秃秃的山上,出现了一排排整齐的绿色经纬线,小树苗于寒风细雨中轻轻摇曳,似在大地母亲怀抱里嬉笑撒欢。

  黄志文不无得意地说:“站在这里放眼一望,这些我亲手栽下的树,别人看见的是一行行的树苗和经济效益;但在我眼里,却是一列列士兵,是我亲爱的战友!”

  看着一身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湿漉漉的黄志文,妻子丽芬拿毛巾给他擦着,没好气地埋怨道:“三日两头都钻山,辛辛苦苦钱还没到手又被你投进了山里,见人都盼望在城里享福,穿金戴银时装笔挺,就我才那么傻,陪着你水鞋笠麻脚头畚箕一身泥,早知你把山看得比我还重就不嫁给你了!”黄志文嬉皮笑脸:“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你当时可是说懂山的男人最安全最可靠。”“以前是太傻才被你骗了!本事没多大,就是嘴巴能把树上的鸟拐下来,明明不肯去外头高薪应聘,说是山的呼唤;不肯住在城里,说是山里有鸡蛋一样大的负离子氧气;就连日日穿着军绿工装,也狡辩是山的颜色、军队的战衣。”“你就当嫁给了狐狸吧。”丽芬杏眼圆睁故作嗔怒:“你说什么?”黄志文一脸坏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狐狸满山走,哈哈哈!”话音未落他已跃身在拖拉机上。

  “收工喽——”拖着疲惫之身,下山之路更难行,好个黄志文竟然唱起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