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砚也现“海归”
横行君子图砚。
大洋网讯 文房四宝是传承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四宝中以砚为尊，而砚中以“端”为首。端砚也是肇庆最响亮的一张文化名片。
近年来，肇庆一些端砚爱好者、收藏家与有识之士，东渡日本淘宝，到处奔波，将昔日流往海外的端砚珍品带回中国。这些端砚精品被称为是“回流砚”或“海归砚”。
广东省端砚协会会长王建华认为，端砚回流，反映了我们国家的不断强盛，人民日益富裕，但我们不必追求好的端砚就一定要留在肇庆，而且购买古砚时候要更加小心识别。
“海归”砚以老坑石为主
据介绍，这些“海归”砚最大的特点是材料又大又好，做工精致，以“三大名坑”之首的老坑石为主，造型多是方形，十分规整。当时出口的砚石购买方很挑剔，要把四周的边角料都切掉，仅留下中间最靓的“肉”做砚台，而现在则要连边角料都千方百计地巧妙利用起来，或是根据砚石的自然形状做成随形砚，就是尽可能多地保留珍贵的端砚石。“海归”砚主要为手工雕琢，繁复华丽的装饰雕刻很少；从款型上看，多为平板砚（光身砚），从石品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天生丽质。
原来，出产砚石的地方称为砚坑，肇庆最著名的是三大坑即老坑、坑仔岩和麻子坑。为保护不可再生的砚石资源，1998年，肇庆市政府开始对“三大名坑”实行封闭，禁止开采，此举得到业界的一致赞赏。由于“物以稀为贵”的原因和近年来我国收藏热的不断兴起，“三大名坑”的端砚收藏价值大幅提升。而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到本世纪初，端砚曾是肇庆市出口创汇的手工艺品，购买方主要是受传统中华文化影响较深的日本、韩国以及东南亚一些国家和我国的台湾地区，其中以日本为主。也就是说，有相当一部分端砚珍品在境外的藏家手里。
而境外端砚的主要收藏市场比如日本，由于老一代收藏家的逝去、其后人或新一代收藏家对中国传统文化收藏的意兴阑珊，他们愿意出售家中收藏的端砚变现，这也为不少端砚珍品从国外回流到中国，提供了客观可能。
横行君子图砚曾以3万美金出口
上世纪八十年代，日本石井先生来到中国，立志要收藏中国最好的端砚。几经周折，他打听到当时肇庆端溪名砚厂有一方材质不同一般的大尺寸老坑横行君子图砚。操刀制砚者是该厂的厂长——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黎铿。于是石井先生专程来到肇庆端溪名砚厂，见那方横行君子图砚陈列在珍品室中央，砚上精心雕刻着荷叶、螃蟹等传统图案。这方大型老坑砚，长55厘米，宽30厘米，厚3.2厘米，砚上有天青、马尾纹、蕉叶白、玫瑰紫等名贵石品。更为难得的是砚堂里同时出现了四个鱼脑冻，这可是数百年间难得一遇的绝世珍品。
石井先生见了这方堪称国宝级的端砚即爱不释手，与黎铿几番讨价还价后，最后以3万多美金买走。要知道，当时一般工人每月的工资才是人民币几百元，3万美金兑换成人民币是20多万元。这天价足可以买几套房子了。
肇庆的端砚爱好者、收藏家杨荣光先生通过日本著名书法家，打听到石井先生的住址，备重礼专程再度赴日，找到了这方横行君子图砚的收藏者。当年年轻气盛的石井先生现在已年过古稀、满头银发了。初时他不肯将这珍藏宝物转让。杨荣光先生并不气馁，三次赴日登门拜访，拳拳诚意打动了石井先生，最后愿意将此砚转让。这方老坑横行君子图砚终于得回归故里。
呼吁建立端砚博物馆 收藏展示端砚精品
像杨荣光先生这样的做法，肇庆砚界还有不少。
中国砚界泰斗、亚太地区手工艺大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黎铿认为，过去，我们为了国家建设需要，出口一些端砚换取外汇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国家富裕了，民间资本充裕了，民间收藏家自己出钱，把以前出口的珍贵端砚再买回来，这是毋庸置疑的好事，也是正常的市场流通。精品的老坑砚现在十分稀少，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价值也会自然增长，不断攀升。况且，珍贵艺术品的价值也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因此精品端砚回归，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既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们国家国力的强盛。
广东省端砚协会会长王建华认为：“端砚回流，反映了我们国家的不断强盛，人民日益富裕，也是市场的正常需求。但我们不必追求好的端砚就一定要留在肇庆。从端砚的发展历史看，肇庆是端砚产地，是输出地，我们希望端砚能流向世界各地，这样能体现端砚的影响力。当然，我们希望最好的留在当地，所以希望能建立端砚博物馆，收藏展示端砚精品。现在肇庆政府很重视端砚，正在谋划建立端砚博物馆，也有计划收藏一些大师的力作。”
王建华说，他2016年与几位专家学者到日本做了一些调研。日本在上世纪七十至九十年代来肇庆采购的端砚，现在许多都回流中国，原因是中国市场上好的端砚价格远远高出日本市场，有部分过去供货给日本商家的人就找回原来的商家回购。日本年轻一代中，一些人对老东西的兴趣越来越淡薄，对于收藏兴趣不大，许多有几百年历史的文房四宝店铺都倒闭了，老人一走，后代就低价处理遗物。还有些老店还在艰难维持着，店主都是七十岁以上的老人。
王建华提醒说：“还有一个现象，就是上世纪大批仿古砚流传到了日本，甚至有些是日本商人拿古砚的图片向我们的端砚厂家订货。他们买回日本后就按真的古砚出售，有些暴利上百倍。现在有些日本商人把那一时期的仿古砚又以真古砚的价格卖给中国人。所以说，我奉劝国人要当心，如是名坑新砚，价格合适可买回，但古砚可要小心了，那些“高大上”有名人铭款的完美古砚未必是真品，要小心上当。”
文/图 广报全媒体记者于敢勇 通讯员何初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