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悬案:袭人到底有没告发晴雯?
袭人画像 图源网络
《红楼梦》中有很多悬案,比如晴雯被王夫人赶走是不是袭人告的密?
解开这个悬案最好的办法是让曹雪芹先生活过来,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当然,这不可能发生。因此,我们只能从文本中去推断,有很多若隐若现的间接证据指向袭人,不过像曹雪芹这样的作家,是不会给出完整的证据链,所以这就成了争论焦点。
和曹雪芹同时代有个英国人托马斯·贝叶斯(1701-1763),他的理论或许能帮我们从侧面解开这个谜。
贝叶斯是一个英国牧师(他可能和曹雪芹在同一年去世),人们对他的生平知之甚少,但是以他名字命名的“贝叶斯定理”却是统计学中最著名的定理。贝叶斯并不认为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不确定的,他认为大自然遵循一种有规律且可预测的法则。贝叶斯的理论就是通过近似值一点点地模拟并认识真相,收集越多的证据,就越接近真相。
根据贝叶斯定理,我们必须先给出一个先验概率,也就是说在晴雯被赶出大观园这件事情发生前,园里面丫头、婆子等的平均检举揭发率有多高(比如在东德这一概率为15%)。考虑到大观园告密事件并不罕见,并有抄检大观园这样的事件发生,我们把这个概率假定在5%(X),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丫头主动检举揭发别人的平均概率为5%。
在三十四回中出现了袭人第一次疑似告密事件:袭人对王夫人道:“要老爷再不管,不知将来还要做出什么事来呢……如今二爷也大了,里头姑娘们也大了,况且林姑娘宝姑娘又是两姨姑表姐妹,虽说是姐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
在这个事件中,袭人(自己早早地和宝玉上床)通过告密,排挤其他姑娘赢得王夫人宠爱的概率假定为80%(Y),完全为王夫人着想或其他原因的概率为20%(Z),这样,根据贝叶斯定理XY/[XY+Z(1-X)],得出袭人下一次告密概率为17%。
也就是说,在晴雯被撵出大观园事件前,袭人告密的先验概率就为17%。
袭人被撵事件的发生让我们重新调整概率:假定真是袭人告密,王夫人必定言听计从(我的儿!你竟有这个心胸),去赶走晴雯的概率为80%;如果不是袭人告发,而是诸如王善保家等的其他人告发(晴雯那丫头仗着生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一句话不投机,她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考虑到晴雯曾是贾母的丫头,晴雯被赶走的概率为20%。我们仍然用上述贝叶斯定理计算,得出袭人告密的概率为45%。这个概率虽然很高,但仍然在50%以下。
贾母更中意的是晴雯(我看她甚好,将来还可以给宝玉使唤的),尽管晴雯是袭人的有力竞争对手,连宝玉也疑心袭人,但从概率来说,要害晴雯的可能真的不是她。(文/岑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