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庆一自闭症孩子母亲:让“星孩”适应社会
“我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社会能以正常眼光看待所有自闭症孩子。”张女士(化名)认为,让孩子融入社会,对其进行“融合教育”,会更有助于孩子健康成长。其实,让孩子学会自立、适应社会,是所有自闭症家庭的共同心愿。
自闭症患者,因为有语言障碍和人际交往障碍,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被称为“星星的孩子”。今年4月2日是第9个“世界自闭症日”,自闭症患者的教育问题再次引起热议。近日,记者走进肇庆自闭症患者群体,与自闭症患者家属谈论“星孩”的教育问题。
1995年,儿子小星(化名)的出生,让张女士感到很开心。然而,两年后的一份检查报告,让这份喜悦增添了无尽的担忧。“小时候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异常,直到该学说话的年龄,才发现他还不会说话,没有自动性语言,就开始担心。”
有一天,张女士的丈夫偶然在杂志上看到自闭症的相关信息,发现患者的特征与自家孩子的表现类似,“当时我们怀疑孩子患了自闭症,就带他到杂志上提及的广州某医院看相关专家。”
经检查,结果孩子被确诊为轻度自闭症。“其实当时我们不太懂何谓‘自闭症’,我们以为轻度,问题应该不大,所以没有太担心,也没有对他进行训练。”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小星的日常行为变得越发与一般孩子不同。“除了简单的一声爸妈,他几乎没有主动性语言,直到4岁多,他才主动跟来家里作客的表哥说了声发音不准的‘哥哥’。”
“有时候他语言表达不出来会变得脾气暴躁,甚至会打自己,自残。”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张女士赶紧带小星到中山三院接受每周一次的治疗。一年后还带他到北京接受3个月的治疗。
“小星的病情会影响的学习吗?”记者问道。“他其实从两岁就开始上幼儿园了。”张女士说,考虑到当时社会对自闭症缺乏认识,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跟学校说清楚孩子的情况。”
不过,小星的特殊交往方式还是引起了家长和老师的注意。“他会拉同学的头发、衣服,抓伤别人。”被其他家长投诉后,张女士主动与家长及学校沟通,将孩子的情况坦白告知。“很感恩,他们很理解。”
自此,张女士向学校提出“半陪读”的申请。“当时请求老师安排孩子坐在靠近门口的最后一排,方便我坐在旁边。”只要有时间,张女士就会陪着小星上课。
除了半陪读,张女士还查阅了大量资料,制定训练计划,自制卡片,每天给小星做两至三小时的训练,在游戏的过程中,耐心地教他辨别颜色,认识拼音数字。
重读一年学前班后,小星顺利升上小学。“小学跟幼儿园不一样,要学习的东西更多了。”张女士担心孩子跟不上,就跟学校申请,小星只随班就读,不计成绩。
“他的记性力其实挺好的,前两年学习不算太差,但三年级是转折点,开始跟不上了。”之后,张女士把小星送到中山的特殊学校。然而,一年后,她就将孩子接回来了。
因为张女士认为这样会不利于孩子的成长。“离开了父母,而且周围全是同类孩子,孩子难以接触到正常群体,各方面的能力就更难提高了。”张女士意识到“融合教育”的重要性,便把孩子送回普通学校。
当时,肇庆本地还没开展真正的“融合教育”,读完小学六年级,小星就没有继续上学。之后,张女士对他进行生活技能方面的训练。张女士认为,生活常识比知识更重要。
“我会教他怎么过马路,怎样做家务。”在张女士的悉心教导下,小星现在已经能自己一个人过马路,还会拖地、做饭等简单的家务活。
如今,小星已经20岁了,面临就业问题。“其实从他小学毕业后,我就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了。”张女士深知,小星的情况让他难以找到合适的工作。“我一直没有中断对他的训练,有时还会带他出去做义工,让他多与社会接触。”
去年9月,端州区以肇庆市第十一小学为试点,开展自闭症融合教育工作。试点以随班就读的方式,让自闭症孩子接受正常教育。“这当然是好事啊!”张女士认为,学校的选址、师资等问题是开展这项工作的关键。
“如果有专门针对自闭症的培训就更好了。”张女士希望,社会能创造更多的机会让自闭症患者能接受职业教育,从事简单、易上手的工作,如餐馆服务员、包装工等。
其实,张女士的想法并非异想天开。多年来,小星接受了张女士的系统训练后,现已可与人进行简单交流,并能到张女士与友人合开的餐馆里帮忙。“员工和客人都很包容他。”
张女士很感恩,希望社会上所有人都能理解和包容“星孩”这一群体,并能对其伸出援手。
记者 梁俏玲
来源:西江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