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峰会专家谈】各国共同来划互联网这艘船

    12月16日上午，习近平主席在乌镇出席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并发表主旨演讲。相较于去年发送的500字书面贺词，今天习主席在现场发表长达20余分钟的脱稿演讲。在大会召开以前，舆论普遍认为国家领导人亲自到场并讲话是中国对互联网提升重视的一个信号，而习近平今天的发言给人感觉这并不仅是一种姿态，更是关于当前全球网络空间中国有话要讲。

    习近平的这番讲话在调子上是刚柔并济、先柔后刚的。他首先谈到自己长期在浙江工作的经历和对乌镇的喜爱，做了一个柔软的、人文式的开场。他讲，互联网使得“乌镇的粉墙瓦黛焕发出了新的魅力”，是传统和现代、人文和科技结合的深刻写照，是中国创新发展和全球共享互联网发展理念的缩影。随后，习近平对全球互联网治理提出了刚直观点，对国际上就中国互联网管理质疑较多的几个问题做了回应。

    越是要自由就越要先有秩序

    他首先陈述中国对网络空间依法开展治理的原则，重提“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在此前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国家网信办主任鲁炜阐述了中国治理网络空间“秩序优先于自由”的原则，今天习近平再次论述“自由是秩序的目的，秩序是自由的保障”，没有秩序就没有自由，越是要自由就越是要先有秩序，强有力地为中国当前的互联网治理思路提供了合法性解释。

    赢者不能通吃

    秩序又应是全球性的。明确且强烈地提出“现有网络空间管理难以表达全球大多数国家的利益”。并未点名但又指向明确地将当今世界互联网发展不平衡、秩序不合理的深刻问题归咎于“单边主义”或者“几方凑在一起说了算”的治理方式。进而又讲“赢者不应通吃”，维护网络安全不应有双重标准，世界已经认识到威胁网络安全的力量是“全球公害”，然而这种公害还有另一层意义值得全球重视并警戒，即“一个国家或部分国家安全而其他国家不安全”。

    互联网主权是平等的

    在致首届互联网大会的贺信中习近平提到互联网发展对国家主权提出了新的挑战，今天的演讲中他首提“互联网主权”这一概念，并将其置于同国家主权平等本身一样重要的位置——尊重互联网主权平等即尊重各国自己选择发展网络的道路，其反面就是网络霸权，是将网络空间变成各国角力的战场。这又是一笔未点名的诉诸，也是首次将“和平正义”这一国际关系语汇用于全球网络空间语境中。

    全球是一个命运共同体

    在通篇发言中，习近平多次使用“共同”、“人类”、“全球”等词语。他提醒，在今天的全球网络空间中没有哪个国家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互联网是人类共同的家园，我们是一个命运共同体，既然是命运共同体，那么就应由各国共同来划互联网这艘船，应以开放透明、多边合作而非单边决策的方式来探索构建一个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让更多国家和人民共享互联网发展的成果，而这正是中国举办世界互联网大会的目的。

    总体上，习近平主席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的发言呈现四个特点。一是有话要说且有底气说，这不仅是一次外交礼节式的致辞，更是中国从互联网大国向互联网强国迈进之时对国内互联网发展及全球网络空间未来的探索与主张的表达；二是说得坦诚，尽管我国国内的互联网发展正在面临诸多问题，中国在探索互联网发展的道路上仍在不断试错，但我们并不避讳将这些问题拿出来在世界互联网大会的平台上开放地加以讨论；三是说得有情更有理，习近平所引用的《墨子》名句“天下兼相爱则治，相交恶则乱”集中表达了全球网络空间中的“情”和“理”；四说得尖锐，对全球网络空间中的霸权和狭隘民族主义与狭隘国家利益的作祟毫不避讳、直指问题的核心要害。

    徐佳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师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下一代互联网与我国参与建构世界信息传播新秩序研究”课题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