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脸谱化:麻将师奶

10.06.2014  08:16
摘要:脸谱化一个族群是件危险的事情,却也是我一直想要尝试的动作。我想要提出的不是说得老掉牙的“港男港女”标签,而是一些我在香港生活期间遇见、接触甚或相处过的某些人,而这些人在我跟新的香港人打交道时总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对眼前的陌生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滋味。“人生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说的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你可能不知道的香港

        □  林嘉文

        脸谱化一个族群是件危险的事情,却也是我一直想要尝试的动作。我想要提出的不是说得老掉牙的“港男港女”标签,而是一些我在香港生活期间遇见、接触甚或相处过的某些人,而这些人在我跟新的香港人打交道时总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对眼前的陌生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滋味。“人生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说的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比方说我在红磡居住期间,我的房东Kitty姐就是典型的一种香港人脸谱,我把她称为“麻将师奶”。麻将师奶有几个典型特征:一、不能说她们没有职业,她们的职业就是打麻将,兼职“收租婆”或者“家庭主妇”;二、她们嗓门大,我第一次去看Kitty姐的房时,电话里她洪亮的声音没把我震聋,转头见到我时一声“林生”让走廊都地震了,活脱脱《功夫》的狮子吼包租婆。此外她们非常热情健谈,Kitty姐的租客里头有很多内地学生,但就凭她那破烂普通话,却跟每位租客都合得来,跟谁都能聊上半小时。

        有一次我从她的A出租房搬到B出租房,她看我东西多,大半夜地拉了一架小木板车来帮忙,还把她八九岁的胖娃叫上帮忙扶着车上摇摇欲坠的东西。在昏暗的路灯中我们奇怪的三人组缓缓地走着,她一边走一边埋怨,非常不客气:“你个死八公,咁多嘢嘎(这么多东西的)!”让人觉得非常近乎。

        除了嗓门大,Kitty姐的体型和性格也很像《功夫》里面的包租婆,非常直爽,有时说错话,她也可以对你很凶。Kitty姐非常胖,总是穿着一件超大的T恤,总随身搭着一条毛巾,常常一边说话一边擦汗。她可能真是麻将打太多了,眼袋大得惊人。她有一个停业了的二楼美容院,现在成了她跟牌友“聚赌”的地盘,每次见到她不是在美容院打麻将,就是在美容院等人凑齐来打麻将。

        Kitty姐为人善良,有一次我去旅游没告诉她,收租的时候她发现我不在电话又打不通,还差点报警。因为以上种种,我对Kitty姐的印象非常深刻,后来再遇上许多师奶我总是会想起她。身为典型的“麻将师奶”,她们不太关心时事政治,生活中两大议题一是孩子又怎么捣蛋二是买菜煲汤怎么又涨价了,她们打打麻将聊聊左邻右里的新鲜八卦,说到内地人也经常蔑称为“捞头”,虽然心里必然打着市侩的小算盘,但总体而言待人比较热情。所以无论言语上如何唐突,我总会把“麻将师奶”归为无害级别的一类而相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