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称高考数学没做完题 家长当场埋怨后悔一晚
高考之家长故事
南都讯 记者莫晓东 “我要向儿子道个歉,再帮他打打气!”昨日上午,在理科综合考试结束前的1个小时,吴凡(化名)就来到虎门中学考点外等候。前日下午的数学考试过后,得知儿子考得不是很理想,心急之下他大声埋怨了儿子几句。事后深觉后悔,第二天早上,他赶到考场外想跟儿子说声对不起,结果儿子早早入场,父子俩没能见上一面。
数学考题难 父子俩都不愉快
48岁的吴凡,从湖北老家到虎门工作生活至今已超过20年。19岁的儿子也是在虎门出生,今年首次参加高考。今年,已经连续第10年成为高考考场的虎门中学迎来了虎门中学、虎门外语学校和沙田东方明珠学校共1400多名高三学生。吴凡的儿子就读于虎门外语学校,由于是全寄宿学校,父子俩平时见面很少。即使是高考,学校也是统一安排专车接送和住宿。每考完一科,儿子就要和其他同学一道坐车回学校吃饭和休息,几乎不停留。
“我想见儿子,就必须得等他考完一科后,在门口跟他聊聊。”前天下午数学科目考完后,吴凡站在门口见到儿子跟同学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本以为儿子数学考得不错,没想到儿子略为委屈地说,由于题目比较难,他还有几道题没做完。吴凡心里一急,当场大声埋怨起儿子,“你怎么做得那么慢呢,做快点不行吗?”儿子给他说得一声不吭,坐上学校大巴走了。
回到家中,吴凡看电视时,才知道广州等地的考生也是普遍反映数学考试很难。他随后打电话给一位当高三老师的亲戚,“一问才知道,原来数学真的很难,我错怪儿子了。”
迟到的道歉 还是说上话了
昨日上午8时40分,吴凡赶到虎门考场外,“9点考试,我以为提早20分钟到就能见儿子一面,跟他道个歉,再给他加油打打气。”结果,儿子提早半个小时进了考场,父子俩没能遇上。
上午11时10分许,距离理综科目考试结束还有30分钟。越来越多的家长到考场外等候,吴凡说了前日下午对儿子的埋怨一事,在场家长一致“数落”他。“你怎么能这样对孩子呢?”现场一名女家长说,孩子参加高考本来压力就大了,大人更应该体谅,“不管考得好还是坏,我都要跟孩子说,妈妈永远支持你!”
吴凡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跑向附近的小卖部,买了几瓶饮料回来。11时40分,上午的考试结束后,考生们陆续走出考场,吴凡见到儿子的身影后,笑着迎了上去。
烈日下,父子俩聊得很起劲。儿子脸上露出了笑脸,喝着父亲递过来的饮料。在等开车几分钟内,两人一直有说有笑。直到儿子上车后,吴凡才收起笑容,“儿子说今天的考试好像有点走神,精神不是特别集中。”他认为自己前天下午的埋怨和责问,可能真的影响到了儿子的心情,甚至可能影响到了在高考时刻的发挥。离开时,他忍不住接连深叹了几口气。
家长表情
“我在学校附近的医院工作。以前周末加班感觉很累,今天却没感觉到一点累。守着女儿,感觉很安心!随时待命。”——— 一位陈姓家长说
“开了半个小时的车来,就是为了跟儿子说一句话:考完一科,就把它扔了。”——— 徐姓家长说
“不要采访我了,我会紧张的。我一旦紧张,就有可能把情绪传递给女儿!”——— 家长曾先生说
失望
时间:7日下午5时 地点:东莞一中考场
煲了3小时的排骨汤 女儿没喝上
家长刘女士为了女儿高考操碎了心,每天要给女儿送两次饭“第一场考试结束后,女儿的心情就不好,没有说话,我也不敢问。”7日下午,高考第二场数学考试结束,考生蜂拥而出。刘女士提着排骨汤、饭菜走近校门,一心盼望女儿出现。这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脸沉了下去,勉强笑笑说:“女儿不想吃饭,不想见我,可能考得不太好。”她提着饭菜,慢慢离开,手中摇晃的保温盒里,是她花3个小时煲好的排骨汤。
失眠
时间:7日8时 地点:东莞中学门口
75岁老爷爷为孙子苦等
7日早上,距离开考还有一个小时,百年老校东莞中学门口,数十名家长隔着栅栏遥望校内。负责警戒的警察们拿出手机合影留念,他们腰间鼓起的佩枪和偶尔经过的巡逻警犬,显示出今年高考安保的严密。
附近还有一对年逾七旬的老夫妇。谢老先生今年已75岁,穿衬衣西裤,花白头发梳得整齐,牵着老伴的手绕着学校围墙慢慢转圈。“孙子高考,我失眠了,早上5点就起来,和老伴搭公交车来了。”谢老先生说,“没敢让孙子出来见我们,怕影响他心情。”
第一场考试的铃声响起,家长们渐渐散去。谢老先生还不愿意离开,如一位老绅士般拄着黑色长伞,在东莞中学附近踱步。
紧张
时间:7日11时 地点:石龙中学门口
儿女双双参考 母亲喊“疲惫”
距离第一场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石龙中学门口聚集起不少送饭的家长。“人家家里只有一个考生,我家今年有俩,这一年下来,太疲惫了。”家长孔女士说,她18岁的儿子和17岁女儿今年同时参加高考。
上午9点,她就提着饮料和零食来到石龙中学门口。“女儿在寮步镇考场,她爸爸把我送到这里,赶去那边了。”孔女士说,这两天考试,她和先生都特地请了假。昨晚,她和丈夫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
中午11点半,第一场考试结束了,隔着学校的栏杆,孔女士将装满食物的袋子递了进去,还未开口,儿子接过袋子转身就朝校内停着的大巴车走去。一个上午的等待,没说上一句话,孔女士有点急,朝儿子使劲挥手,想招呼他过来,但四周嘈杂的声音盖住了她的呼喊声,儿子没听到,走远了。
劳累
时间:7日下午4时许 地点:东莞一中门口
外地考生 全家来东莞陪考
下午4时许,东莞一中门口。这里地势低、湿润,树荫下蚊子横行,记者一会儿就被叮了几个包,朱先生和夫人却已经在此守候了一天。他们的儿子属于异地考生,从江西鹰潭赶来。
“我们原来是东莞户籍,后来去江西工作,孩子也跟过去了,学籍还留在东莞。”朱先生说,“为了孩子高考,这一年多来很费折腾,光是从江西来东莞,就跑了4趟。一般都是晚上坐10个小时的火车到达惠州,办完事再坐火车回去上班,每一次,都累得像剥了一层皮。”
这次来东莞高考,他们全家出动,借了朋友的汽车全天守候。“每次封路前,我们提前把车停到校门口,在车里等孩子考完。”焦急的等待,成了他们这两天全部的生活。
心焦
时间:7日10时
地点:南城中学考场
从奶奶到父亲
两代人的守候
7日上午10点,等儿子进了南城中学考场,46岁的鲁志勇才赶到考场外,在阳光下来回踱步,一等就是两钟头。陪着他一同前来的,是孩子的奶奶。鲁志勇说,27年前,他的母亲也是这么一路小跑,在考场外的泥墙边整整候了两天。这一次,老人家又来了,满头银发,晒在骄阳下。
高考前几天,儿子打球把眼镜框打断了,鲁志勇母亲马上带孙儿去换了新眼镜,私下絮叨了几天会不会眼睛受伤影响考试。但越是紧张,越是要装作平平淡淡。他们对孩子的要求不高,能考上二本院校就好。
02-04版 统筹:南都记者 石长峰
采写:南都记者 莫晓东 石长峰 唐建丰 吴雪峰
摄影:南都记者 陈奕启 方光明 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