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丹村·告别
鹿丹村内一些楼房的门窗已经开始拆除。
告别的时间要到了,兴奋与不舍相伴。
昨日,走在鹿丹村,年近八旬的巫逸仙老婆婆摸摸这棵树,伸开双手环抱,粗大的树干只抱住了一半。“当时住进来,才碗口粗哦”,巫逸仙说。路上,保安员和她打招呼,“来啦。”巫逸仙踮着小步,走过去拍拍保安的手,算是回应,沉默了几秒,惆怅地说,“老了,以后来的少啦,见不到你们了,明天上午的拆迁仪式,还要来的。”路过树下石凳,她坐下又起身,最后的回味,以前每天在这里健身。一些拆迁工人已经入驻鹿丹村,有的拆凳,有的砍树。要最先拆的12栋和旁边的楼,有工人已经开始拆除玻璃门窗。
再看一眼
那人那树
2 5年,巫逸仙和邻居结下深情厚谊,如今她有几分不舍
一草一木,一桌一凳,熟悉的一幕幕即将化作回忆。从1989年鹿丹村建成入伙,巫逸仙就没离开过这里,如今要拆除重建,她心底有几分不舍,毕竟25年的光阴,和一帮老邻居结下深情厚谊。
1989年,鹿丹村建成,小区总计24栋居民楼,每栋7层高,总共1280户。在当时,这里可谓一房难求。彼时,巫逸仙刚从深圳一家公立医院退休,能分到房,与她“红色”人生背景不无关系。老人祖籍阳江,早年受地下党安排在香港参加革命,团小鬼来着。新中国成立后,回到广州参加过土改等一系列大事件。“我出生时,正好是孙中山的生日,所以父亲取了这个名字,孙中山叫孙逸仙,我叫巫逸仙。”由于年岁已高,对于过去一段段往事,老人竭力回忆,却也说不太具体。
分到鹿丹村近80平米的三房,她和老伴搬了进来,女儿也来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再后来,女儿带着外孙女去新加坡陪读,只剩她和老伴居住。当时3万多元房款,都是老人在香港打工一分一厘攒下的。站在阳台,一道铁丝网之隔,便是深圳河。“那个深圳河,臭啊。”老人说,特别到了刮南风的季节,只要开窗,臭气就飘进家,熏人。晚上蚊子也被吸引来,黑压压的,咬一口一个大包,一个星期不退,不得不把各个窗户装上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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